“你?”
“齊安,”女子突然開口打斷他的話,目光誠懇的說道:“走吧,秦國要大亂了,這潭水太深、太渾,我不想你也被捲進來。”
齊安眉梢一揚,沉聲說道:“你要做什麼?”
“我還能做什麼?”青夏苦澀一笑,眼神悠悠的望著對面斑駁的牆壁,悠悠的說道:“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成與不成,就在此一搏。我總不能看著他被人陷害,卻什麼也不做。”
“夏兒……”
“齊安,幫我做一件事吧。”
這是重逢以後,青夏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與了說話,齊安微微有些愣住了,他看著她蒼白的臉頰和漆黑的眼眸,一些幾乎已經翻湧到嗓子的心疼又緩緩的被壓了下去。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說道:“你說吧,能辦到我一定去辦。”
“幫我去看看他,”青夏的目光突然炙熱了起來,伸出雪白的一雙手抓住齊安的衣袖,急切的說道:“去看看他好不好,牢房裡很冷,他有病在向,最是畏寒,你帶一些厚實的衣服,帶一些潤肺的參茶和甜食糕餅,再告訴他,沒有到最後一刻,千萬不可能放棄。告訴他,他若是死了我是不會獨活的,就算是為了我,也一定要撐下去。”
齊安的眼神剎那間閃過一絲痛楚,可是他掩飾得很好,他深深的點了點頭,幾乎是一字一頓的保證:“我一定為你做到。”
“那就好,”青夏雙眼直的點著頭,放開齊安的袖子,盯著前方,喃喃自語道:“我需要時間,一定有翻盤的機會,我要好好的想一想。”
然後,就愣愣的望著前方,不再說話。齊安看了她半晌,沉聲說道:“後天就是秦王大壽,可是以秦王的傷勢,壽宴很可能就要取消了,燕回今天早上已經回國,各地方藩王也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我最多也只能再等三天。”
見青夏沒有反應,齊安想了許久,終於說道:“楚皇昨晚就率領南楚黑衣衛回國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齊安嘆了口氣,緩緩的轉過身去,就要離開。
“齊安,”青夏突然沉聲叫道。齊安一愣,就站在了原地,只是卻沒有迴轉過身來,青夏目視前方,聲音淡淡的說道:“謝謝你肯在這個時候來看我。”
“不必,”半晌,齊安沉聲說道:“我也只是想贖罪,況且,當日在南楚大牢裡,畢竟是你救了我。”
牢房的門再一次被上鎖,鐵鏈的出的沉重的聲響,腳步聲漸遠,整個世界又再一次的安靜下來。
青夏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滴淚緩緩的滾落,滑過她蒼白消瘦的臉頰,有苦澀的味道在心裡緩緩升騰了起來。
秦之炎,怎麼辦,我該怎樣去幫你?連他都走了,誰還會來幫我?
雖然知道這樣的想法真的很可恥,可是潛意識裡還是怎麼的希望他會留下來助自己一臂之力,剛才看到進來的人是齊安的時候,她真的無法形容自己的失落和悲哀。她緊緊的咬住下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身軀卻在忍不住的輕輕顫抖了起來。
秦之炎,你已經保護了我那麼久,我應該為你做點事了。
傍晚的時候,又有人來看她。青夏稍稍有些吃驚,一整日沒有進食讓她渾身無力,她微微仰著頭,當看到進來的人是牧蓮的時候,心裡頓時輕輕的一痛。
牧蓮仍舊穿著一身暗色的長袍,手上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見了青夏也不說話,只是將手中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放了下來。有暖手爐,有厚實的長裘,有棉靴子,有被子,還有一個大大的食盒。蓋子一開啟,濃烈的香氣就傳了出來,全是青夏平日裡喜歡的菜色。
青夏的眼淚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她蹲在地上,從角門伸出手去將那些東西全部都拿了進來,即便沒有半點胃口,可是還是把那些東西拼命的塞到嘴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