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心意丁香懂,丁香也意屬於他。丁香雖然嘴上沒說過,但每回對他說話時的柔聲細語,還有那微微帶笑的眼神,他覺得自己的感覺不會有錯。
可是剛才,丁香的神情與眼睛怎麼變得那麼陌生,見了他絲毫沒有多瞧一眼,還動不動就想跑。
李霄拍著李雷的肩膀說:“大概是她姐的事影響太大,很多人嘲笑譏諷她家,她受了驚不敢理會你了。”
李雷覺得也只有這樣能解釋得通了,他忽然從籮裡拿出一塊大花布就追了上去。他哥驚道:“你幹嘛,這布貴著呢!”
“哥你別小氣嘛!”李雷說著就猛追上去。
李霄心疼地直呼,“喂,她還不是你的婆娘呢,你個敗家子!”
丁香本是一路小跑,聽見後面有動靜,回頭一瞧,見李雷竟然一陣風似的追上來,嚇得她更是沒命地跑。
她再快也跑不過李雷,李雷還是攔在了她的前面,氣喘吁吁地說:“丁香,你跑這麼快乾嘛,我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這塊花布可好看了,你拿去做身新衣裳過年穿吧。”
李雷把布塞進丁香的手裡,丁香忙把布往李雷身上一撂,“我不要,我不能憑白無故收你東西。”
“這怎麼叫憑白無故呢,這是我對你……對你的心意。”李雷已經面紅耳赤了,又把布往丁香手裡塞。
“可我對你從來無意!男女不可私相授受,我也不會接受你的心意,這布我自然不能收。”丁香再次把布交給李雷,走了。
從……來……無……意?李雷默唸著這四個字,心情一下跌到谷底,沒再追上去。
他哥終於挑擔跟了過來,見李雷這布沒有送出去,他倒是很開心。“弟弟,這塊布二十文一尺可是最貴的一種了,差不多五尺那就是一百文錢,要是帶上這塊布再買兩斤糖和兩斤肉拿去提親,可算是十分體面的,她爹孃準會答應。你這樣送給她,多不值當啊。”
李雷將布往籮裡一扔,“那我還提不提親啊,她說對我……從來無意。”
“人家姑娘的話你哪能全信,她說無意就是有意,難不成你還指望她說,‘李雷,你是我的意中人’?這世上哪有這樣不害羞的姑娘,你只要把她們的話反著聽就是了。再者,只要她爹孃同意,你也不必管她無意還是有意了。走吧,咱們去涼豐鎮試試,看有沒有人要買布。”
李雷不同意他哥的說法,他覺得丁香變了,她整個人從對他說話的態度到神情全都變了,即便以前對他有那麼一點意思,現在也蕩然無存了。不過,他還是要託人去提親的,他不會就此放棄。
丁香這一路走回家,已經是灰頭土臉了。她將紅棗放下,何氏便喊她泡兩杯茶給魏家叔侄喝。
丁香並沒把李雷的事放在心上,只是還沒想到能掙錢的法子她有些著急。她先端出一杯給魏矮子,再端出一杯送到魏大山的面前。因是剛燒的水泡的茶,有些燙,魏大山並未接茶杯,而是瞧了丁香一眼,帶著笑意說道:“要不你給我吹吹吧,涼了我再喝。”
丁香一愣,這人真是奇了,喝個茶還要她幫著吹涼,這是什麼道理,她又不是他的奴婢。她將茶杯往地上一放,說:“這風一吹,一會兒就涼了,本姑娘又不是奉茶僕人。”
丁香說完就走,魏大山啞然,上回見了她,她還話多著呢,好奇心也挺強,問東問西的,性子瞧著也挺爽快,怎麼這會子變得這麼刻薄了?
他本是覺得幹活無聊,想讓丁香在旁吹著熱茶,即便她不說話,他看著也覺得解悶,沒想到被丁香這般搶白了一陣,讓他難堪。這丫頭不會是有什麼煩心事吧,難道在鎮上遭到陌生男子的調戲了?
何氏怕魏大山生氣,趕緊圓場,“我家二丫頭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這樣,不太懂禮貌,你可別見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