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面子,也會大肆追捕,派出高手索拿。
眾目睽睽之下,的確是不好收場。
但是,當場不動手,卻不等於陳平就肯硬生生的吞下這口惡氣。
就算不是為了意氣之爭,暫時還得靠著唱曲兒掙銀子活下去……任憑誰敢伸出爪子來,都得給他斬掉。
否則的話,是人是鬼都想要把他們連骨頭渣子都一起吞下,那還得了?
“這就動手?”
左斷手訝然。
“難不成,還留著那噁心的傢伙過年不成?不過,怎麼出手,倒是值得計較一番。”
陳平想了想,沉聲說道。
“花臉兒,你還記得福源酒樓的內部佈置吧,畫張圖給我。把廚房、客座、通道、如廁所在,全都標記清楚。”
“小桌子,你去廚房拿瓶香油……小凳子,你去遠一點,尋一家民戶買來舊衣衫,五成新就可以。不,乾脆偷拿一件吧,放點銀錢。”
而左斷手,則是被陳平安排瞭望風。
他的身手很不錯,人也警醒得很,適合做這事。
……
天色漸晚。
暗啞的胡琴聲早就停了,唱曲的小姑娘,低著頭跟著自家祖父回了柴房。
今日沒有多少生意,他們得餓著一晚上。
福源酒樓這些天的生意其實不怎麼好。
往日裡,程老西想出了許多法子。
比如,酒樓說書,再比如,唱曲小妹……
不得不說,有錢人家吃個飯,就愛聽點稀奇。吃飯不僅僅是為了吃飯,享受的是一個氣氛和情調。
但是,這段日子。
他們家生意就有些冷清。
麒麟街出了唱曲的大手子,無論是詞是曲,還是唱曲人的唱曲功底,是福源酒樓拍馬也難追得上的。
比不過人家倒也罷了。
最難堪的是,但凡有人聽過花臉兒唱曲之後,再來酒樓吃飯……聽著老頭的胡琴和小丫頭的曲子,就不會覺得好聽,反而覺得吵鬧。
心煩意亂之下,連飯都不吃了,直接走人。
這讓程老西如何接受得了?
於是,他就想了個主意,看起來效果還行。
“程老哥此計大妙,我看,那幾個小叫花子,這下很難脫身,遲早會乖乖中計。走投無路之下,任憑程老哥予取予求,人財兩得啊。”
一撮毛此時早就沒了在街道上面的兇惡,滿臉堆笑,仰頭喝了一碗酒,紅光滿面笑意盈盈。
“肯定忘不了吳兄弟的功勞,同知大人那裡,為兄雖然也不能說上話,但偶爾讓小女提上一兩句,還是可行的。”
程老西一邊說著話,一面遞過一個包裹。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吳申笑得見牙不見眼,手裡一個勁的推讓,“這如何使得,銀子的事就休要再提。否則,兄弟可要不高興了,來來,喝酒。”
兩人推杯換盞,各自滿意,直至華燈初上。
坐得太久,吳申感覺腹中略有脹意,就告了一聲罪,往後院茅房而去。
憋得難受了,要放放水。
正當他解開褲頭,吐出滿口酒氣,突然眼角餘光就看到一道人影閃過。
後頸處猛然一震,如同紮了一根鋼針進去,全身麻痺起來。
要糟……
一撮毛自然不是什麼沒有江湖經驗的新手……他做捕快許多年,也見識過太多的強人,雖然多數時間是躲在後面,卻也知道這種情況下,最好的做法是什麼。
他沒有叫喊,只是啞著嗓子低聲問道:“大哥,有什麼事都好說,我雖然在興慶府位卑職薄,有些事情還是可以做到的,但有吩咐,莫敢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