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一看,只見一輛掛著部隊牌子的北京吉普停在自己的汽車前,瘋狂按著喇叭,意思是讓自己的車給讓道。農村的道路本來就窄,根本就無路可讓,這個村又是路盡頭,吉普車不可能是路過,如到村裡辦事,下車走幾步找人就是了,擺這麼大派頭給誰看?李剛心裡有氣,別說沒路可讓,就是有路也不讓,看你能怎樣?
李剛存心鬥氣,上了自己的車,發動了發動機,也按喇叭示意對方讓路。
雙方僵持著誰也不讓路,喇叭聲驚動了四鄰,很多人出來看熱鬧。
劉隊長也趕過來問怎麼回事?
這時,吉普車上下來幾個人,為首的是個穿四個兜的部隊幹部,另外兩個是地方幹部模樣。
四個兜沒好氣的指著李剛的鼻子大聲道:
“你是幹什麼吃的,佔著道不讓?”
李剛道:“我就不讓道,你能怎麼樣?老子要出村辦事,快讓道!”說話間開車把北京吉普頂出老遠。
四個兜追上來,跳上李剛的車,開啟車門就要揪李剛下車,被李剛輕輕一腳蹬出兩米多遠,爬起來還要上來拉扯李剛,被兩個地方幹部抱住了,勸雙方冷靜,有話好說,不要動粗。李剛下了車,站在一邊不說話,靜等下文。
李秉誠出來不知何事,也靜靜的瞧著。
劉隊長上前介紹說:“這是公社武裝部崔強崔部長,這是大隊民兵連於連勝於連長。部隊的同志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我是這個生產隊的隊長劉春富。”
崔部長說道:“這位是濱城警備區的張書同張參謀,到這裡找一個叫李剛的,傳達首長命令。請劉隊長問問‘五七戰士’裡有沒有這個人。”
“我就是李剛,沒聽說過哪個狗屁首長能給我下命令,你有屁快放,我急著到公社辦事,沒工夫跟你浪費時間。” 李剛對張書同絲毫不假辭色。
“你敢打人,還敢罵首長,沒見過你這樣牛比烘烘的人。警備區劉得水劉司令命令你隨我一起到司令部報到,有任務交給你。” 張參謀氣急敗壞,臉紅脖子粗,又想往前湊。
以他的想法:劉司令下的命令,一個小教官聽了還不得“屁顛屁顛”的跟自己走。
李剛沒好氣的說:
“是劉得水讓你這麼跟我說的?”
張參謀張了張口,沒說什麼。
李剛道:“多大的首長也不能給地方的人下命令,如果劉司令有事,讓他自己來找我。”
張參謀說:“你難道不是軍人?為什麼你開部隊牌照的汽車?”
“我穿上軍裝就是部隊的正營級教官,脫了軍裝就是下鄉知青,開部隊牌照的汽車是經過北方軍區的允許,你還不夠資格管這件事。趕快開你的車滾吧,別擋我的道,不然我從吉普車上開過去,你只有走著回濱城了。” 李剛又上了車將大解放打著了火。
張參謀氣哼哼的跳上車退出村,轉頭向來路開去,連於連長和崔部長都忘了拉上。
李剛這一鬧,使劉隊長和社員們都覺得納悶:這年輕人對人說話和和氣氣,沒半點特殊之處,怎麼發起火來連部隊的人都敢打,警備區劉司令那樣大的官他都不在乎,到底是什麼來頭。
崔部長也心裡犯核計:部隊上級機關來的人,到了武裝部都是趾高氣揚的呼來喝去,這回栽在一個小知青手裡那能甘心,非設法報復不可。但聽李剛口氣好像根本不拿他們當回事,還有正營級教官身份,卻不聽首長命令,真是奇怪得很了。
李剛對崔強說道:
“對不起,我一時不冷靜做得過火了點,不禮貌處,請不要計較。我正要去大隊和公社辦事,可以順路帶你們回去。”
到了大隊,李剛很順利換了介紹信——少給兩個“五七戰士”蓋房,也少兩個負擔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