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到某個物件之後,她才放鬆的吐了口氣。
還好,它還在。看來,挾持之人對她本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防備。
林詩音深吸了一口氣,確認自己已經完全放鬆後,她才起身,慢慢的細緻的梳理好頭髮,推門而出。
外室果然有人。
兩個女人。
一個她認識,是纓絡。還是水藍色的裙衫,俏生生的圓臉,亮晶晶的眸子。
另一個她不認識,卻也能猜到。——聽說花清遙最喜明豔的黃色。眼前這個年輕的絕色女子,不是她,還會是誰?!
兩個人坐在已經擺好了食物的餐桌邊,盈盈的笑著,看著自己。
林詩音也淡淡的笑了笑,款款的走向二人。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二位啊。”林詩音笑得很大方,落落有禮,看起來像是見到了自己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高興。
花清遙笑得更甜,“我現在才知道,再美的易容也總是有瑕疵。這樣的粉面桃花,果真是唐小纖無論如何也裝扮不出來的風情。”
林詩音挑挑眉,笑道:“哦?想不到像花姑娘這樣年輕漂亮的絕色美人也會讚美別的女人,反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花姑娘臉色似乎有些不大好,是不是傷口還沒有癒合?”
花清遙掩唇輕笑道:“哎呀,看來你和他關係的確不一般,連我受傷你都知道了。……也是,都同床共枕了,哪還會是一般的關係?”
林詩音只是輕輕一笑,好似沒有聽見她言語中的曖昧之意,轉而對纓絡笑道:“看來你臉色也不是很好,不知是不是還是因為好郎君難覓?唉,女子傷春,春天的確快到了,我真為你感到惋惜。這麼好的人才無人傾慕,著實可惜了!”
纓絡“唰”的紅了臉,垂下了頭,咬著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畢竟還沒有花清遙那樣的鎮定自若。
花清遙笑了笑,“她郎君倒是確實沒有覓得。不過,我卻覺得那位公子人才還不錯。如若夫人捨得,等我們擒到他之後,就把他送給我這水靈靈的纓絡妹妹了,好麼?”
林詩音輕笑道:“當然沒問題。別說他,就算是李尋歡被你們看上了,我也絕不阻攔。只要你們不是看上我兒子便好。因為我現在實在還沒有當婆婆的打算。”
纓絡的臉已經紅的幾乎可以滴出血來,就連花清遙的笑容也都有些僵硬了。
林詩音端端笑道:“怎麼?我說的不對麼?花姑娘和我丈夫難道不是好朋友麼?既然是好朋友,對於未出閣的姑娘,我們本來就該盡一份力的。只是不知道二位把我帶到這裡來,是不是想讓我做這個媒人?”
花清遙又笑,“媒人什麼的,倒還不急。只是夫人如此灑脫,倒是出乎小妹的意料了。夫人當真不在乎那兩個男人的死活?”
林詩音似乎有些納悶,好笑道:“你既然叫我夫人,就不該忘了我是龍嘯雲的妻子。既然如此,這其他男人的死活,和我又有什麼相關?你和他們有什麼恩怨,都不該找到我的頭上。上次的鬧劇,於我而言,已經結束。”
她雖然在笑,她的聲音卻是清清冷冷,毫無感情、色彩,似乎對花清遙的說辭有些不滿,乃至隱怒了。
花清遙面色微僵,突然卻嘆道:“夫人不要誤解。我們姐妹費了千辛萬苦才把夫人請到家裡,自然不是要讓夫人不愉快的。我和龍四爺當然算是好朋友,既然他已經去了,我們姐妹自然要替他好好的照顧夫人。”
林詩音一怔,“已經去了?你什麼意思?”
花清遙又嘆了口氣,道:“我就知道夫人一定不知道這天大的噩耗。前幾日,龍四爺說要回家一趟,去看看你們母子二人,豈料一去無返,在興雲莊的高牆之外,死在了李尋歡的飛刀之下。唉,實在是可憐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