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偏偏又同拿了一壺酒,對視一眼,許淳緊緊抓著壺身不肯放手,樓雲翻個白眼,不再跟他計較,鬆手拿了另一壺。若是再來一次,那這上等的女兒紅就會滴酒不剩了。這等暴殄天物的行為,還是免了為妙。
“阿璟,我不在,他們倆一定讓你很頭疼吧。”燕離陌向尚璟舉了舉杯,兩人倒是心有靈犀。尚璟搖頭苦笑,這兩位只要見面就互掐,殃及池魚的次數自然不少,光是勸架就要費他不知多少口舌。
“就跟你說不要對他們太溫柔,他們兩個加起來也打不過你,一手撂翻一個,讓他們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的,你也能清靜一會兒。”
燕離陌經驗老道。
“阿璟才不捨得呢!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心狠手辣啊,我們阿璟可是風流倜儻的溫柔美男子,才不會動粗呢,是不是?”樓雲往尚璟身邊一看,做出個嬌羞女子的姿態,還斟了一杯酒遞到尚璟嘴邊。
“臭樓雲,你再這樣噁心巴拉地說話,小爺我就跟你絕交!”
許淳一個空酒杯甩過去,沒想到角度偏了,竟然直奔樓雲眼角而去,樓雲側著頭沒有看到,幸得燕離陌手疾眼快,兩指迅如閃電,堪堪在樓雲眼前夾住。
許淳鬆了一口氣,有些後怕地拍拍胸口。
“武功不好,就別亂顯擺,若是京城首富的公子被你傷了眼睛,就算你是京兆尹的公子,樓老爺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許淳冷哼一聲,自知理虧,他倒也不再反駁。
“好了,你們倆別鬧了,讓阿陌說一說他在邊關的事。”尚璟接了樓雲的那杯酒喝下,扶著他坐好,正色道。
這句話倒是吸引了另外兩人,都轉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盯著燕離陌。
“沒什麼好說的。”燕離陌默默飲酒,“就跟在鄢都一樣,吃了睡睡了吃的,能有什麼事嗎?”
“不是這樣吧,我聽我家老頭子說,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不費一兵一卒就讓那什麼石月國退兵了。”許淳雖然平素紈絝,但畢竟有個做京兆尹的老子,朝中的事情就是想不知道都難。
“就是就是,這幾天我家那個老頭子派到西北收賬的人回來,也都說在隴城你燕離陌燕大將軍威名赫赫呢。”樓雲也湊了上來,樓家是京城首富,在全國各地都有產業。
只有尚璟仍然表情如常,燕離陌這次回來似乎心事重重,不願提隴城的事也有可能。
“正趕上石月老國王崩逝罷了,帶兵打仗的事豈是一兩句話說得清的,不提這些了。”燕離陌放下酒杯,隨口揭過這一頁,“這幾日在府中悶得緊,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好去處?”
“對了,城西新開了一家顏傾閣,規模裝飾比之城東那幾家,一點都不遜色,而且那裡的姑娘個個都身懷絕技,讓人流連忘返啊!”許淳是個沒心沒肺的,眨眼就忘了剛剛的事,胳膊肘撞了樓雲一下,“你說是不是?上次你看那個楊柳姑娘,都看傻了呢!”
樓雲面上一紅,白了許淳一眼,並不答話。那個楊柳姑娘的小蠻腰果真如楊柳一般,盈盈一握不說,竟然可以下腰下到對摺起來,這等功力自然讓人歎為觀止。
“那裡的姑娘確實不錯,少了幾分媚俗,多了幾分清雅。而且那兩位瀟湘雙姝琴簫和鳴,配以驚鴻二仙的劍舞,動靜成趣,別有一番韻味。”
“哦?”燕離陌挑眉看著尚璟,“讓一向不好女色的尚公子都如此盛讚,那我真得去瞧瞧了。”
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好。雖無春風徐徐,卻有瓊花碎玉,於繁華盛景中平添一抹清爽,分外別緻。
曾經的鄢都四公子,錦衣玉袍,寶馬雕車,正穿過燈火璀璨的街道,直往城北顏傾閣而去。路上時有行人駐足,男子自嘆弗如,女子心生仰慕,倒是與潘安宋玉出遊一般,招搖過市,留下一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