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軍功在身的大將軍,在朝中的影響力自然水漲船高,一張門檻幾乎每天都有人來踩踩,倒是讓冷清了十幾年的燕府恢復了以往燕北靖還在朝時的門庭若市,甚至比之更甚。
可是燕離陌卻常常以各種理由推辭不見,讓眾多來道賀攀附的官員怨言頗深,即使明面上不說,背地裡燕大將軍自恃功高不通人情的惡名已經傳遍朝野。管家和幾個丫頭幾乎輪番勸告,卻都敗下陣來。溫酒安照一向在軍中,哪裡見過這等陣勢,不過二人以燕離陌為尊,他若不願做什麼,兩人便一力替他擋下。
作者有話要說:
☆、傾顏閣
這一日兩位門神又在門口擋人,卻見三個與他們主子一般年紀,均是華服玉冠玉樹臨風,一看便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少爺公子,相攜往燕府而來。
“喲,那小子什麼時候多了兩個這麼丰神俊朗的小廝?你看看,一個溫文爾雅,一個靈動狡黠,果然比別的小廝要順眼得多了。”
說話的是那日在十里長亭取笑過燕離陌的許淳許少爺,也不知這幾個月不能去找那些好姐姐好妹妹們,他可憋壞了沒有。
另外兩個,一身藍衫,舉止文雅的是尚璟,聞言掃了溫酒兩人一眼,卻是淺淺笑意沒有說話;而另一個竟然是一身的珠光寶氣,下衣衣襬上綴了一圈粉色珍珠,腰間兩掛瑪瑙翡翠,寬大的袖口處又以五彩寶石鑲嵌,右手拇指上還帶了個金玉扳指,圖案雖然別緻,也不知他嫌不嫌累得慌。聽了許淳的話,他哈哈大笑,絲毫不顧及形象,往旁邊的尚璟身邊一靠,像是有些笑得站不住了。
尚璟關鍵時候往後退一步,他差點絆一跤,拉住許淳才勉強站住:
“許淳,你不會是憋了幾個月,男女通吃了吧?”
“臭樓雲,你說什麼,小爺我風流倜儻,怎麼會喜歡男人?”許淳聞言變色,撲了上來對樓雲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樓雲又豈是任人欺凌之輩,嗷了一聲就打了回去。
尚璟在一旁看著打鬧在一起的兩人,淺笑晏晏。
溫酒和安照看著不遠處的三人,面面相覷,吃不準這三位公子唱的是哪一齣。平常來拜訪的客人,都是彬彬有禮,禮物豐厚,可是這幾位爺非但空著手,在門口就打起來了,這算是怎麼個情況?
“你們是燕府新來的下人吧?我們是你家少爺的朋友,進去通報一聲,就說他再不出來,就錯過一場好戲了。”
兩個人正在愣怔,就看到尚璟走了過來。安照瞧著比自己高不了多少,卻溫柔穩重讓人倍感信賴的尚璟,聽著他如三月春風的和煦嗓音,忙不迭地點頭,一溜煙地就跑進府中通稟去了,溫酒拉都拉不住。
“無妨,他不見旁人,會見我們的。”尚璟看到了溫酒眼中那一抹猶豫,笑著安撫道。
溫酒這才放下心來。
片刻之後,燕離陌腫著一雙桃花眼出來了,顯然是剛剛睡醒,還在睏倦之中。
“如果許淳沒有被打得缺根胳膊少根腿的,樓雲,你就做好被本少爺痛宰一頓的準備吧。”還沒出府門,他有些慵懶的聲音已經傳遍所有人的耳朵。
尚璟仍然淺笑如常,那廂正打得熱鬧的兩人頓了一頓,樓雲大喝一聲,像只花豹子一樣朝還在愣怔之中的許淳撲了過去。
廢話,他寧願把許淳打得缺胳膊少腿的,也不願讓燕離陌痛宰他一頓,誰不知道這個表面不好享受的燕大少爺,實際上眼光最毒,上一次打賭自己輸了,他就挑走了自家鋪子裡最貴重的一塊青綠翡翠,那一塊的價值可就抵得上整個鋪子了。樓雲事後肉疼了好久,又千里迢迢派人去山裡挖了一塊才稍稍安慰。
等幾個人終於鬧完,坐在燕府的後院喝酒,許淳和樓雲臉上身上都是一片狼藉,愈發襯得燕離陌和尚璟風度翩翩。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