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心思細密,豈會不注意到這一點,電光火石一閃,他忽然抓住了些什麼。
“你們在說什麼?”樓雲被他們倆的啞謎弄得頭昏腦漲。
燕離陌瞧他們兩個實在是求知若渴,也不想隱瞞下去,經過上次一事,他總算知道什麼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在這朗朗世間,大概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成為永遠的秘密。既然如此,還不如把一些不必成為秘密的事當真不變成秘密,無論是竭力隱藏還是不斷挖掘的人,都能輕鬆許多。
“我不過是讓他找個由頭趕你出宮罷了,你不是不願在宮裡待著嗎?”
尚璟不傻,自然知道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稍一聯想,一個駭人念頭出現在他腦海:“阿陌,你不要告訴我,太子這次做的事,也與你有關?”壓低了聲音,尚璟皺眉問道。
燕離陌但笑不語。
“你做這種事幹嘛?閒得無聊?”樓雲不在朝堂,暫時想不通其中關鍵。
“阿雲,你小聲些。”尚璟卻心思通透,當日太子突發此舉,他還有些懵怔,但事後冷靜下來一想,這件事當中除了太子自己,只有管家是直接的受害物件。所以可以猜測,適太子這樣玩火,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只是為了對付管家。
這事聽起來詭異難測,尋常之人根本不做此想。即便城府深者心有懷疑,也會因為姜適現在是皇后之子而推翻自己的猜測。大概連管丞相自己,都還想不到這一層,只當做收了個禍害,童言無忌,為管家惹下滔天大禍。
“你做這些,都是為了他?”沉思片刻,尚璟抬眸盯著燕離陌。樓雲聽他們提起這件事,撇過臉去冷哼一聲,以示自己不滿。
“你說呢?”燕離陌眼波流轉,不答反問,其意明朗。
尚璟搖頭苦笑:“咱們這位天子還真是有福,你燕離陌天縱之姿,神采風度,智計膽識無一不是人上,竟然甘心為他驅使,為何我竟有一絲暴殄天物的感覺?”
他們幾人相識甚早,何曾當面稱讚過對方,尚璟今日如此直白,當真是心有所感了。
“哼,早說是他自甘下賤了!”樓雲一怒之下,又口不擇言。
燕離陌眼眸一沉,放下酒杯,凝望著對面神色迥異的兩人,他絕美笑容竟有些悽楚:“阿雲果然一針見血,可是,不如你們告訴我如何解這情蠱?”
這一下兩人俱是沉默,雖然不曾動情,但情愛之苦,早有耳聞。
“好了,我們不談這些,過幾日朝中會有大事發生,你們只要安安穩穩地待著,就是幫替我分憂了。還有阿雲,我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
樓雲梗著脖子看他,粗聲粗氣:“我現在兩隻手都傷了,有什麼能幫得上你的?”
燕離陌勾唇一笑:“這忙除了你,別人還真幫不上!”
尚璟和樓雲面面相覷,不知他又賣什麼關子。
許淳和莫莫自始至終都在牆角玩著泥巴,一開始許淳還不情不願,到後來卻弄得滿身滿臉,還意猶未盡。莫莫自不用提,燕離陌拉他走都拉不動,還是許淳答應了過幾日去看他,才一步三回頭地跟著燕離陌回去了。
燕離陌嘴角抽得更厲害,他覺得日後一定會有一件讓自己悔不當初的事,可是現在,他卻怎麼也阻止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時候風向轉換隻是一瞬的事。
七日之後的早朝之上,大理寺卿上奏,管家子弟侵佔良田,傷人性命一事有了結果。他們走訪多日,終於找到了目擊當時情況的一個證人,百般勸說保護之下,他才答應上堂作證,指證此事確有發生。不止如此,那位管姓子侄,因為事情敗露,竟然畏罪自殺於家中。
他選擇此時死去,無論自殺與否,都於事無補,反而讓管舒的嫌疑更重。
當著滿朝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