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自然會知道,一次次地下旨進宮,御花園裡切磋武藝,高談闊論,本該是君臣一般的相處之道,可是那個因為天晚宮門已鎖的月夜,他竟然在自己半睡半醒之際,將自己抱到了龍床之上。
不是反抗不了,而是在他一遍遍的低喚自己名字的炙熱嗓音中,一切力氣都消失殆盡。
一場迷亂,是夢是真?卻從此沉淪,無法自拔。
“又在發呆?”
心滿意足的姜桓看著身下嬌豔欲滴卻目光迷離的人,輕勾一下他小巧挺拔的鼻樑,含混帶笑的聲音裡似乎有滿滿的寵溺。
“啊?”
聽到這無比讓他沉迷的聲音,燕離陌聚焦了眸光凝視身側的人,紅唇微張,香舌輕露。
“還有時間,陌兒。”
姜桓眸色一暗,腹下一緊,翻身又壓了上去。
的確,日高風暖,花影重重,這一世的時光都在此刻永駐。
回到燕府的時候,已是日落西山了,不顧管家和丫鬟的連聲呼喚,燕離陌徑直去了後院溫泉。
褪去衣物,將自己完全浸泡在一池暖意之中,掩去身上點點紅痕,似乎也掩去了沉沉心事,他終於長舒一口氣,透過欄杆默默凝望著圍牆上的並蒂楓藤發呆。
“少爺,管大人來了。”
管晉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只露了一頭烏髮泡在池子裡的燕離陌。
“你訊息還真快,果然是一心為國的忠臣!”燕離陌聽到了竹心的稟報,卻身形未動,仍是那副姿態,聲音裡的嘲諷也毫不掩飾。
管晉不過比燕離陌大了四五歲,丞相之子,皇后之弟,而且年輕有為,如今已是北城部尉,掌管京城一方要務。
“離陌,你當真要去邊關?古月國兵強馬壯,而且這次帶兵的是他們的二王爺,這一仗並不好打,你從未出過遠門,我有些擔心。”
絲毫沒在意他的諷刺,管晉徑直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倒是一點也不見外。
“我不去你去嗎?邊關已經告急,還是等人家打到家門口了,再讓那些滿嘴之乎者也的老弱病殘你攙著我我扶著你的去保家衛國?”
管晉沉默不語。
朝堂之上,有能者皆是一干老臣,根本無法帶兵出征。可是如今趁著新皇登基,朝政不穩,毗鄰晟軒西部的古月國竟然已經屯兵邊境。數十年未興兵事,守關將士貪圖安逸,早已是一盤散沙。古月大軍一至,大將軍秦孟,害怕戰敗受朝廷怪罪,竟然攜帶家眷潛逃,將一個亂攤子甩給都尉,跑得人影都不見了。
現在姜桓最頭疼的一個問題,就是派何人到邊關領兵。昨日入宮,一番情亂之後,燕離陌才知道姜桓喚他進宮真正為何。
不錯,朝堂年輕一輩中,文武雙全有勇有謀者不多,他燕離陌雖然平時玩世不恭,但他敢認第二,就無人敢排第一。
“那你要跟燕將軍說一聲嗎?”
半晌,管晉才又問了一句,顯然是不再勸他了。少年郎志在天下,出去闖蕩一番也好。京城的生活安逸奢靡,只會磨去人的鬥志和信念。
燕離陌終於轉過頭來看他一眼,卻是嗤笑一聲,如同看個傻子一般。
的確,燕北靖和燕離陌這一對父子,比陌生人見面的時間還短,怕是連對方長什麼樣都記不清了,說與不說又有何意義?
管晉又絮絮叨叨說了些廢話,燕離陌偶爾哼哼一聲,也不知聽沒聽進去。直到他察覺他的無心,知趣地離開,燕離陌忽然從水中抬起胳膊。
細長白皙又滿是肌肉的胳膊上滑落顆顆水珠,比美人出浴的嬌弱更有一番動人心魄的美,手指泡得有些發脹,握著的一枚雙龍玉佩卻晶瑩透亮。
這是姜桓與他溫存過後,替他穿好衣服時塞在他手裡的,兩人已是最親密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