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適太子!”
兩個人走上前去,場內溫暖的日光讓燕離陌周身適意,臉色也緩和不少。
“你下去吧,兩位師傅陪著我就好。”
姜適像模像樣地揮揮小手,讓旁邊的內侍下去,場中便只剩下師徒三人。
姜適繞著燕離陌轉了一圈,一雙靈動的眼眸滴溜溜地轉,半晌,他才語氣堅定地說:
“不對,你和那位叔叔很像,但你比他年輕多了。”
燕離陌沉吟不語,果然是個固執的孩子,自己昨天提醒他不要再說見過自己,卻仍然在計較這件事。
“阿陌,莫非適太子說的是。。。。。。”尚璟微微皺眉,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大概吧,我那個爹除了給我一條命,也只有這張和他年輕時一模一樣的臉了。”燕離陌冷笑一聲,並不否認。
尚璟一時找不到什麼話說。燕北靖自從十一年前燕夫人去世,就一直駐守東北邊關,從未回京,從相識開始,燕離陌就一直是一個人生活,他跟燕北靖的關係,一定複雜微妙得很。尚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你是說那個怪叔叔是你爹?”
姜適卻是聰明,順著他們的話就猜到了一絲半縷。
燕離陌一笑,伸手拿過姜適手中的弓箭,一手握弓,一手持箭,刷刷刷三下,三道箭光閃過,已經接連射中遠處的箭靶正中,而且每一支都是射掉了前一支,最終只有一支穩穩地插在紅心之上。
“太子,我們是來做你師傅的,不是教你怎麼做長舌婦的。”
將弓箭塞回已經目瞪口呆的姜適手中,燕離陌準備殺一殺這個孩子的銳氣。
尚璟拽了拽他的衣服,示意他別說得太過分了。不過,燕離陌的戲謔之言顯然沒起到什麼作用。
“什麼是長舌婦?”回過神來的姜適一臉疑惑地盯著他們,轉瞬眸中又溢位了別樣神采,“師傅,你好厲害啊,快些教教我,怎麼能射得又快又準?
看著面前驟然變得虛心好學的乖巧小娃,燕離陌倒是一時有些手足無措,看向尚璟尋求幫助。
“是啊,燕師傅武功高強,騎馬射箭樣樣精通,太子你一定要好好讓你師傅教你。臣先下去替您準備下午要用的東西。”
語重心長地對姜適一番勸告,尚璟拍了拍已經咬牙切齒的燕離陌肩頭,瀟灑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燕離陌一個人,對著一個剛剛及他腰的小孩,茫然無語。
更何況那小孩一雙明眸閃著仰慕的光彩,一隻小手還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襟,讓他怎麼都有一種欺騙無知少年的感覺。這一刻,他忽然有些體會管晉當年帶著自己的辛苦和無奈了。
從皇宮回來,燕離陌覺得自己竟然有些心力交瘁,小孩子實在太有活力了,纏著他一直問東問西,一會兒要看他練劍,一會兒要看他騎馬,簡直是片刻都不得安生。尤其尚璟下午告訴他自己曾經去過西域邊關,他更是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後頭,不停地問這問那。想大聲呵斥他一番吧,又得估計他現在是太子;不理會他吧,這孩子比許淳還沒皮沒臉,一點也不在意你的黑臉,還一直往跟前湊。
而尚璟卻是一天都輕鬆悠閒,就看著那小子寫了幾張字,就又把他推給自己了。自個兒一個人用著上好的筆墨紙硯,在清靜舒爽的書房畫了一下午風景。
“少爺,您終於回來了,清心寺的常樂小師傅在府中等著你呢。”
剛一進府門,本想著好好休息一番,至少讓自己的耳朵安生一會兒。可是今日也不知觸了什麼黴頭,偏生一直有人相擾。
常樂?那個伶牙俐齒的小鬼,讓他做和尚簡直就是故意去清心寺搗亂去的,還起這麼個不倫不類的法號,也不知了塵老和尚是怎麼想的,非說他有慧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