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像老太婆一樣萎靡不振的公主時,大可以不調理,只是皇家威嚴不容違抗,她只好如此提醒。
果然,這麼一說,棲霞公主嚇得眼神閃爍,有些不悅的睨向安容華,冷聲道:“你昨日給本公主扶脈時,怎麼說本公主的風寒很簡單,輕易就能治好?”
安容華怕說真話棲霞公主會治她的罪,只好編了阿諛奉承的假話,沒想到卻被南宮嫿拆臺,她眼底閃過一抹冷光過後,忙跪下給棲霞請罪,“請公主息怒,公主昨兒個的確沒這麼嚴重,只是昨夜公主你時夢時醒,又時冷時熱,才把病情拖嚴重了。”
“出去!”棲霞毫不留情的怒吼一聲,眉宇間溢位陣陣肅殺,聽得安容華身子一滯,當即和她新買的兩名丫頭碎玉、蓮玉退了出去。
在退出去時,安容華恨不得一口咬住南宮嫿的脖子,她可不能早早離開,她要探聽南宮嫿的虛實,便和丫頭侯在宮門口。
大殿裡,南宮嫿再次看了棲霞公主一眼,正色道:“還請公主先添衣,再和臣女討論藥方子的事。”
棲霞公主雖萬般個不情願,可聽到肺癆二字,只好進入內室,讓人給她加上一件桃紅百子緙絲銀鼠襖,下著厚厚的玄錦百花裙,外面披了件白狐狸的輕裘,手中捧著只添了新炭的純銅包漿觀音菩薩薰香手爐,在加上厚衣裳時,南宮嫿明顯感覺棲霞公主的面色舒服多了,氣色也不像剛才那麼虛弱。
看到她穿好了衣裳,她這才提筆蘸墨,慢慢開始寫方子。
棲霞公主坐在對面的紫檀繡墩上,一揮手將身後的宮女們譴了出去,看著在認真寫方子的南宮嫿,冷幽幽的道:“你喜歡祁世子?”
南宮嫿一怔,這是在試探她麼?她當即擱下筆,裝著不知的搖頭,“祁世子是臣女師兄,臣女對他是哥哥的那種喜愛,公主為何這麼問。”
棲霞公主冷笑一聲,仔細去檢視南宮嫿的神情,發現她神情始終淡淡的,看不出究竟喜歡不喜歡,便不屑的勾起唇角,“別裝了,別以為本公主看不出來,你喜歡他。實話告訴你,本公主同樣喜歡他,而且比你先認識他,我們從小青梅竹馬,他很疼愛我,你沒機會了。”
南宮嫿不置可否,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溫和的看向棲霞公主,彷彿棲霞公主的任何話語都與她無關似的。
棲霞公主放下茶盞,用絹帕擦了擦嘴角,又道:“你如果想繼續活命,最好別和我搶,我看上的人,誰若敢和我爭,我定會傾盡全力毀了她!就算我得不到他,也決不讓別人得到!”
棲霞公主說完,目光悽悽的看向對面牆上的一副畫像,畫像上的男子溫文爾雅,有著冷沉的氣質,雍容的矜貴,身上透著絕世的風采,眼神卻有一絲淡漠,烏黑的睫毛半睜半闔,迷濛的雙眼給人一種輕蔑孤傲的感覺。
他的每一個表情她都記在心裡,他走路的樣子,微笑的唇角,帶著絕世風采的丹鳳眼,以及他孤寂溫柔的樣子,說過的每一句話,都狠狠的牽引著她,暗戀的感覺,比死還難受,不能表白,怕被拒絕,又見不到對方,感覺兩人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離她好遠,她根本觸及不到,她只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的美好。
看到棲霞公主內心交織的模樣,南宮嫿也看到那宮牆上掛著的畫,正是祁翊,沒想到棲霞公主竟痴念祁翊到這個地步,這樣椎心刺骨的暗戀,是因為沒有得到。
人一旦得不到某樣東西,就會越想得到,越覺得那樣東西美好,一旦得到了,可能心境會大不相同,棲霞現在還未得到,所以她才這麼痛苦。
見棲霞公主盯著自己想得到答案,南宮嫿淡然道:“臣女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人,婚姻大事皆由父母作主,請公主放心。”
聽到南宮嫿的話,棲霞仍舊不放心的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一退出大殿,南宮嫿這才覺得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