址遞給他,崔曉曉拿到樓下去影印。
宋鈺翔卻悄悄離開了哲齊酒店,他想溜達著看看這個都市,合堯是古代的兵家必爭之地,城市裡到處都是老建築,老門臉,城市中間是個很古老的教堂,在這個以古代形式聞名的都市,這樣的存在說不出的詭異。
當宋鈺翔來到教堂東面的鴿子廣場,大概此刻是傍晚時分吧,小巷的空氣傳出飯店的混合味,並不好聞。夾雜在中間的還有劣質油的味道。一群老外拿著相機拍來拍去,教堂的周圍有許多幫遊人畫素描的藝術學院學生。宋鈺翔在街邊買了幾個蘋果,交了錢大爺又放了兩個進他的袋子:“都是自己種的。合堯是個好地方,要多轉轉。”老人家很憨厚,這樣的人,別的城市依已然看不到了。
蘋果是去年的,不脆,有些發麵,但是挺甜,宋鈺翔咬著水果,坐在教堂的階梯上。他想著宋長亭當年會來這裡做什麼,他甚至把遠處寫生的那個中年人幻想成宋長亭。
“四十塊!”一張炭筆素描突然擋在宋鈺翔面前。
迅速勾畫出的靜物裡,宋鈺翔面目全非的咬著扭曲的水果。這個人顯然功力一般,怎麼說,宋鈺翔也是開畫廊的,過他眼睛的都是大家。
“我沒求你畫。”宋鈺翔繼續咬水果。
面前的這位少女有些尷尬的捏了下畫紙:“這裡,這裡是我的地盤。”
宋鈺翔抬眼看她:“那裡寫著你的名字?”
少女咬下牙:“我一天沒做成一單生意。”
宋鈺翔笑了下:“我不喜歡強迫購物。”
少女哀求:“我只是個學生。”
宋鈺翔遞給她個蘋果:“吃嗎?如果你沒吃飯的話,蘋果是個好選擇。”
少女負氣,抓過蘋果咬了一口坐在他身邊:“你穿了一身的名牌。”
宋鈺翔失笑:“假的。”
少女哼哼:“萬惡的資本家,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二十塊一張,是行價吧,而且你這一手根本不值二十。素描是一切繪畫的基礎,你連層次感都表現不出來。”宋鈺翔斜眼看她的畫。
少女臉紅:“只是混個文憑,哎。不買就算了,何必欺負一個女孩子?”
宋鈺翔彎腰撿起她隨手丟棄的果核連同自己的扔進果皮箱,接著拿出錢包取出五十塊遞給她:“沒有說不買。”
少女咬下牙:“你在逗我?”
宋鈺翔的心在翻白眼,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喜歡女人的,他取過少女手裡的畫:“再見。”
宋鈺翔慢慢遠去,身後的少女喊:“找你錢。”
他擺擺手,表示不要了,一聲怒吼卻傳來:“拜託,又不是美金英鎊,十塊錢你擺什麼pose!該死的外地佬,拿五十塊拍人,你換成一百成不成?”宋鈺翔失笑,再沒臉回頭,這合堯市的人,個性還真是……沒辦法形容。
還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宋鈺翔驚訝的發現,他能聽得懂合堯土話,雖然他不會說,但是他確定有人在他耳朵邊說過這些話。很奇妙不是嗎?
酒店,宋鈺翔接到很久沒接到的大曾太太的電話,因為人在大堂,他說話聲音很小,因為學習法語的緣故,他和大曾太太你來我往的用法語小聲交談,身邊一對情侶其中一個不屑的語調:“好好的中國人不當,甩什麼洋腔?”
另外一個拉下他衣袖:“小心人家能聽得懂啊。”
“拜託,那裡會是合堯人啦,合堯人才不會穿西裝打領帶類,多土。”那個人信誓旦旦的說。
宋鈺翔覺得格外慚愧,他無奈的和大曾太太告別,和大家上了電梯,在離開電梯的時候他回頭對那對情侶說:“抱歉,對方好像聽中文也有些障礙(大曾太太有些複雜的中文詞彙聽不懂)。那個甩洋腔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