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克負傷,卻實實在在的打消了完顏穆的疑心。
因為由此可見,對方根本沒打算放過阿朗克。
輕撫胸口。阿朗克端坐床榻,房內燭光搖曳,窗外黑影浮動。
“兩天一夜,全無樑上燕的蹤跡。想必完顏穆會恨得發狂。”窗外,有人低低的發著笑聲,卻又好似隔得遠,那聲音有一種虛無縹緲的低徊。分不清,是男是女。 女司向號。
阿朗克輕咳兩聲,“至少他不會再懷疑我。”
“一場苦肉計,你也夠拼的。不過太冒險。險些連我的人都賠進去。”外頭的聲音冷了幾分,“你可沒告訴我,箭上有毒。”
“你不是沒事嗎?”阿朗克起身,抬手按滅了燭火,房內陡然漆黑一片。
“誰給誰收屍,還不一定呢!”外頭的聲音漸行漸遠,“不過,你妹妹可沒那麼幸運了。少主會手下留情,但並不代表我會。為了少主,誰都可以犧牲,包括我自己。”
音落,外頭冷寂無聲。
阿朗克苦笑兩聲。“都已經這樣了,橫豎活不了,不如成全她。”
語罷,卻是一聲長嘆,寂冷的房內漆黑如墨,唯有阿朗克一人獨坐,想著那些再也回不去的從前。
似乎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他想著,月琉宮裡的始月,現在該是什麼心情?
完顏穆得到了她,勢必也不會再鬆手。沉寂冷宮那麼多年,她所期盼的也不過是遠離是是非非。直到她瞭解了一些事情,而後決意留下……
當年的事,又有幾人能說得清楚?
當無力辯駁彼年瘋狂,只能輕嘆一聲,道一句少不更事。
月琉宮裡,完顏穆再一次駕臨。
縱使始月不願,卻也是無可奈何之事。然則事已至此,她還能說什麼做什麼?這南理國是完顏穆的,她充其量不過是後宮的一份子。
如今完顏穆什麼都得到了,她還有什麼可以繼續堅持的?
唯念著,能贖清當年的罪,而後……
該留的留,該走的走。
不過爾爾罷了!
衣衫盡退後,始月只能死死閉著眼,不敢睜眼去看面前的完顏穆。她打從心裡厭惡這個男人,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不曾動過心。
然,劇烈的撞擊還是讓她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他的胳膊。
“嘶”幾乎是冷徹骨髓的輕嗤,始月驟然睜開眸,視線陡然落在完顏穆的胳膊處。上頭有個奇怪的刺青。從前她只管閉著眼,始終不肯去看他。
直到現在,她忽然才發現,這裡……
似乎發現了始月怪異的眼神,完顏穆忽然用一種極為陰冷的眸光,死死盯著她的臉。
心,陡然漏跳半拍,始月眸中噙著淚,精緻無雙的臉上泛著迷人的紅暈,卻是咬了唇,柔聲哽咽道,“慢點,我……我受不了。”
她就像極為珍貴的瓷娃娃,雪白的肌膚上泛著歡愛過後的緋紅。
美麗,而嬌弱。
楚楚,而動人。
教完顏穆的眸,瞬時柔和不少。
完顏穆俯首吻上她的唇,而後含住她的耳垂,“只要你乖乖聽話,等我拿下天朝江山,王后的位置非你莫屬。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與我比肩而立,成為天下間最尊貴的女人。”
始月落了淚,卻盯著他一語不發。
看著欲語還休,卻是別樣的撩人心扉,別樣的勾魂攝魄。
她從不屑這樣的手段,可是現在,她已無計可施。
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著耳畔傳來完顏穆沉穩均勻的呼吸聲,始月才算鬆了一口氣,將緊繃的身子重新調整了姿勢。
伸手,始月藉著帳外透進來的昏暗微光,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完顏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