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府——
展沐斐一邊替展晴換藥,一邊感激地對身邊之人笑道:“昨夜若不是有殿下出手相助,恐怕娘娘都熬不到今天。”
鍾以昕不在意地揮揮手:“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展相你太見外了。”
展沐斐扶著昏迷的展晴躺下,替他蓋好被子,這才客氣地把鍾以昕推到正廳內:“不知大皇子夜間到此,府中可有早做安排?今天微臣試探了皇上的口風,大意卻還是要對娘娘下藥。”
鍾以昕會意地點點頭:“府上的防守密不透風,更有之航貼身保護,展相可以安心了吧?”
一聽說沈之航在,展沐斐當然放心得很,只是還微有驚訝:“以沈大人的脾氣,能這麼快原諒鶯妃,實屬難得。”
鍾以昕舒適地靠在輪椅上,拉了拉蓋在腿上的雪貂毛:“我估計父皇已經知道現在宮內那個鶯妃是假的,而真的躲在我府上。鶯妃總歸仍要回宮,以昕此番前來,正是要跟展相你商量個對策。”
展沐斐沉吟片刻,無奈地嘆了一聲:“昨晚實在是太……其實就算沒有昨晚,皇上也是打算讓鶯妃失憶的。昨晚的一切,都是在皇上的計算之中,本來我是想去五佛齋接鶯妃直接命人送出宮去,可是被殿下你先行一步……”
“昨夜所有的隱衛都各就各位,在暗中監視,就在你把鶯妃交給我的時候,池塘裡也有隱衛在。我就是怕你將鶯妃送出,才趕過去把她接到坤寧宮。”鍾以昕壓低了聲音,“當時若是送出宮,就只有死路一條。”
展沐斐聽得一頭冷汗,尋思片刻,恍然地一拱手,連連點頭:“殿下所言極是,皇上向來對礙事的棋子,棄之……”
鍾以昕微微傾身,自案前拿起毛筆,又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將蓋子開啟,用毛筆蘸了瓶中的液體,在宣紙上筆走龍蛇,快速地寫著字。
“這……”展沐斐認真地看著鍾以昕的字,眉宇間的山壑越來越深。
鍾以昕很快便寫完了全部的計劃,甩幹毛筆上的液體,又蘸上墨,這才在洗墨的筒裡抖了兩下筆端,又將毛筆拿出以手帕擦拭乾淨,原封不動地放回筆架。
“展相考慮得如何了?”鍾以昕收回帕子,放到懷中。
昕王府——
“哥哥,人家睡不著。”小麥在床上翻來覆去,最終苦惱地把手伸出被子,對著靠在椅子上假寐的沈之航抱怨。
沈之航對昨天的事並非不記仇的,當下也沒了以前的熱情,只是冷冷地說:“你安靜點就睡著了。”
“我就是安靜不了!”小麥才不管他態度如何,一掀被子搭了個鞋下床蹭到沈之航身邊,苦著個小臉可憐兮兮地攀著他的肩膀,“今天聽了大皇子說的,總覺得心裡惶恐不已,萬一皇上……”
“你是疑心病太重,還是不相信我的實力?”沈之航拉拉衣領,把頭離得小麥遠了點。
小麥趕緊繞到另外一邊,繼續攀著沈之航的肩膀,很聰明地獻計:“哥哥你坐這麼遠,萬一他們從房頂攻過來呢?我可是一點傷都撐不住的……不如你來陪我睡吧。”
話剛說完,小麥自己都想抽自己一下,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說這種話居然不臉紅!
沈之航微微抬起眼簾,不可思議地看著小麥,好半天才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已經夠出格的了,絕不能再同床。”
“哎呀我們是兄妹嘛,這有什麼?”小麥板起臉,忽然警惕地看著沈之航,“難道哥哥對我有非分之想?”
“怎麼可能!”沈之航急急地反駁,英俊的臉立刻偏向另外一邊,不耐煩地推推小麥,“你好好去睡,不要疑神疑鬼的。”
“既然你我本來就沒有別的意思,那為什麼不可以同床?”小麥使出殺手鐧,跪在沈之航身邊,把柔嫩的臉頰貼到他的腿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