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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你的,皮皮。”他說,“我只想找一個地方,在那裡躺下來,休息。”

“告訴我,那地方在哪裡?我幫你找!”

他沉默,沒有說話。

“告訴我!”

“皮皮,你就是那個地方。除了你,我無處可去。” 他垂下頭,“我會到你想要我去的任何地方,——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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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西安古城

她耳邊有很多嗡嗡的聲音。

很雜亂,像到了一個工地。然後有個引擎發動了。她的身子飄浮起來。

有人一直握著她的手。

她陷入無邊無際的睡眠,和淪陷的意識作戰。她試圖睜開眼,努力掀動眼皮,卻什麼也看不見。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很久,她的肌膚忽然有了感覺。

她掉進水裡,冰冷的水像刀子一樣切割著她。

猛然睜開雙眼,她發現自己坐在浮滿了冰塊的浴缸裡。身體軟綿綿的,沒有一絲氣力。有人從背後扶住她,防止她滑入水中。

她不能說話,喉嚨好像被堵住,只能大聲地喘息。

過了片刻,那人將她從水裡撈出來,裹上毯子,抱到床上,蓋上厚厚的被子。

是賀蘭靜霆,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會有那種深山木蕨的氣味。

這麼說,她還是落到了他的手中。

她在床上一言不發。沒過多久,身子就迅速發熱,熱得口乾舌燥,五臟六肺都似在爐膛中烘烤。賀蘭靜霆量了量她的耳溫,同時嘆了一口氣。

“口渴嗎?要不要喝水?”他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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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間套房,臥室寬敞聽得見迴音。

她睜開沉重的眼皮,呆呆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他去客廳給她倒了一杯水。她一飲而盡,同時發現自己的頭上放著一個冰袋,有半個枕頭那麼大。賀蘭靜霆坐在床邊的沙發上,握著她的一隻手。不是很用力卻給人以依賴。皮皮看了他一眼,他的臉隱沒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只聽得見若有若無的呼吸。

“現在是什麼時候?”她忽然問。

臥室裡只有一點微光。這是賀蘭靜霆的習慣:任何時候不喜歡很亮的照明。他給她看手錶,夜光的,十一點二十分。

“要吃東西嗎?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他說,語氣很平淡。

她有點餓,又覺得不該麻煩他,就說:“我不餓。”

臥室裡垂著厚厚的窗簾。偶爾有車燈從簾縫中閃進來,好像一隻筆在他臉上塗抹了一道。轉瞬即逝的光亮令她感到如在人世。她沒再說話,渾身滾燙,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汗。

床單很快就汗溼了,她翻了一個身,換到乾燥的地方。他立即覺察了,拿起毛巾幫她擦汗,換了睡衣,又換了床單。他的舉動沒有任何親暱,卻還是小心翼翼。她像個嬰兒一樣被他抱來抱去。

“屋裡真熱。”她說。

“你在發燒,四十度。”他拿出電子耳溫計,“嘀”地一響,為她測溫,“如果再過一個小時還降不下來,我只好送你去醫院了。”

“對不起。”她輕輕地說。

他的腮幫子動了一下,沒說話。

“我……沒傷到你吧?”她怯怯地說,不記得那瓶狗血究竟潑了沒有。

“傷到了。”他說,“傷到心了。”

然後他們之間就冷場了。

在漫長的冷場中,皮皮鬱悶地睡著了。

身體強健的皮皮第二天已全面退燒。天亮醒來,頭清目爽,她覺得腦袋發癢。手一摸,驚喜地摸到一層軟軟的毛茬。奔到鏡前細看,真是頭髮!像非洲人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