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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鳴在切一根醃黃瓜當菜,切好之後裝進一個缺了一個角的小瓷碟,端進屋裡放在一張有些搖晃不穩的桌上。莫鍾書看著這小小的一碟鹹菜,這就是他們的晚飯?

莫鍾書上輩子的最後十年孤家寡人一般,不想下館子又懶得動手的時候,也會吃上一頓兩頓清淡簡單的。

這時候,周奎端著兩個粗瓷大碗進來,他邊把手中的碗放到桌子上,邊道:“今天廚房裡做的菜多,剩下來不少,我娘讓我給你們送兩碗過來。”一個碗裡裝著滿滿的韭菜炒雞蛋,另一個碗裡是兩條小魚,還有幾塊泛著油光的紅燒肉。

莫鍾書見狀,倒也放心下來,他原來還擔心會餓著蘇直或者讓他營養不良,無法向蘇大山交代,現在看來倒是自己多慮了。

周奎一家就住在隔壁,他爹周明是書院裡的雜役,他娘在書院的大廚房裡幫廚洗碗,每回廚房裡有什麼剩下來的好菜,總能帶回家一些,還能分潤一點給相鄰的幾個學子。

周奎小名“狗娃”,幾年前就跟隨父母來到觀瀾書院,每天父母上工去後,他自己閒著沒事,就經常趴在教室外的門縫窗逢處偷看裡面的夫子給學子們上課,久而久之,他也學會了不少。(本章節由網友上傳&nb)有一天,這個旁聽生正躲在窗外跟著裡面的學子們朗誦“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的時候,齊山長從對面走了過來。齊山長驚奇地看著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孩子,進裡面去,我讓夫子教你!”可狗娃一下子紅了臉,象只受驚了的小兔子般飛快地跑開,從此再也不敢去旁聽了。齊山長打聽到他就是雜役周明的兒子後,便把周明找來,讓他把狗娃送進書院正經讀書,知道他們錢財上困難,特地免了他的學費,就連“周奎”這個名字,都是齊山長給他取的。

周奎為人熱心,也很講義氣,昨日在禮聖殿前遇到蘇直,便把他帶回後面的雜役房,讓他與謝一鳴做了室友。

而謝一鳴,本也生在澄州城裡的大戶人家,家道沒落,父親早逝,與母親相依為命,謝母平日間替人做些針線繡花的活兒換幾個錢買米度日。雖然日子艱難,但謝母還是典當了僅剩的幾件珠環首飾,把兒子送進觀瀾書院求學。謝一鳴書念得好,書院的夫子們很是看中他,但也因此遭了別的學生的嫉妒,尤其是那個方睿,平日裡沒少難為他,好在周奎一直在旁邊護著,倒也沒真正吃過什麼虧。

蘇直與這兩人一見如故,雖是初識,倒有幾分桃園結義的意味。

走出那間土坯房的時候,莫鍾書遠望著天邊璀璨閃耀的群星,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蛇有蛇路,鼠有鼠路,蘇直也應該走他自己的路,莫鍾書無意給表哥當奶爸,不願多管也不該多管他的事情,如今已經給他提供了必須的物質條件,接下來就靠他自己努力了。

第二天下午安排的是自修課,夫子只交代一聲,就離開了教室。夫子一走,同窗們就熱鬧起來,有人聚攏到一塊說話吵架,也有人埋頭自己畫畫或看話本小說,更有人乾脆走到外面去了,真正埋頭看書的卻是極少。莫鍾書把當天的課業重溫一遍,看看窗外,天氣炎熱,陽光正好,這種天氣,正適宜到谷底的瀾河去游泳,看看周圍玩得熱火朝天的同窗們,他決定把昨天才剛立下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決心收回。

莫鍾書才剛走出教室,又看見那個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正迎面走來。這時候再退回去已然不及,莫鍾書只得迎上去行了個禮。

齊成章一臉微笑看著他,緩緩道:“外頭風光正好,看書累了到山中去走走再好不過了。”莫鍾書頭皮發麻,第一次作案就被人逮個正著,正待低頭認錯,突然想起自己手上並無贓物,忙搖頭否認:“不,不,這會兒還是上課時間呢,夫子給我們佈置了功課的。”心中暗歎倒黴,遇上一個修煉過讀心術的山長真乃學子的最大不幸。

齊成章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