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不管他學問如何會試時多半會被刷下來,如果主考官有愛才之心讓他乾脆落榜,熬熬性情三年之後還可再考。最怕的就是被刷下去卻又沒刷到底最後放在三榜,叫他一輩子都帶著個同進士的身份,連齊成章都要覺得憋屈。
任知府也來了。他看著莫鍾書已經比上一次見面時又長高不少,儼然一個美少年了,如今又以頭名中舉,越看就越喜歡,已將他當成女婿一般看待。
任知府特意叫上莫榮添與莫鍾書到一邊說了幾句,內容竟然和齊成章的大致相似。莫榮添連連點頭。莫鍾書也誠懇地謝謝任知府的提點,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為何這般熱心自己的前程,但這番話對自己有益無害,幫他找了個不參加明年春闈的藉口。
今日來的客人,除了莫鍾書的師友和莫府的親戚之外,大多數都是莫榮添在生意場上的相識。
雖然這些生意人莫鍾書都叫不出名來,得讓管家幫著招呼。這些人卻是帶著重禮登門的,還特地把那小小薄薄的紅封塞到莫鍾書手中。
莫鍾書開始還以為是和過年時差不多的銀票,隨便拱手道聲謝就收了起來。客人都入席後他偷空開啟一看,真是嚇了一大跳,竟然都是田產房屋店鋪的契紙,銀票也是大額的。他粗略估算一下,價值少說也有幾千兩之多。
莫鍾書不知道,澄州商人素有給新晉舉子送錢送房屋送店鋪的慣例,往往是鄉試訊息一到送禮人就上門了。只是因為當日解元的喜報到得太晚,莫鍾書又滯留省城遲遲不歸,這才拖到了今日。
莫鍾書更不知道,他這些年買地開店的事蹟已經被宣揚得人盡皆知,是臭名遠揚的“愛財舉人”了,以至於那些商人直擔心送的禮會不會太薄了被他嫌棄。
莫鍾書看著這些東西,這才知道考個舉人是大有利頭的。只可惜三年才開考一次,而且一旦考中之後就不能再考。不然的話,當個考試專業戶就能賺到盆滿缽滿了。
趁著齊成章還在席上,莫鍾書將他請到自己的書房,把那一疊契紙銀票都交給他。
齊成章看清楚手中的東西后,疑惑地望著莫鍾書。他早就知道商人送禮的事情,而且別的舉人也都收了,從沒有人覺得不妥。他只不知道,這個不安分的小子又想做什麼?
只聽得莫鍾書道:“山長,用這些去設立個獎學基金,資助學業優秀的貧困學子,是否可行?”
齊成章一挑眉毛,因為太過訝異,幾乎沒有表情了。這話從莫鍾書口中說出,太出人意料了。他一直以為莫鍾書是個愛財的,每次見到他為了丁點蠅頭小利忙碌奔波齊成章就生悶氣,花了許多心思也沒能把他帶回正道上來,怎麼今日就一反常態嫌錢臭了呢?
莫鍾書只報以淡笑。這天下的錢都是香噴噴的,因為它能實現人的各種願望。可是這噴噴香的錢如果不是自己賺來的,他拿著會覺得不舒服。再者,人家給他送這麼大的禮,圖的是將來他有權力之後能有相應的看顧。他卻是明知道自己不會做官的,拿人錢財卻不辦事,這比貪官還要可恥,所以這禮絕對不能收。不過,把收到的禮退回去也不可能,那會挨人取笑奚落的,倒不如給它找個好去處。
莫鍾書心底還有個想法,就是用這些錢財去置辦助學的產業,可以是田地,也可以是店鋪,讓有需要的學子讀書之餘一邊勤工儉學,一邊進行社會實踐,一定大有益處。所謂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亦文章,這樣培養出來的人才比只知啃典籍的書呆子要勝千萬倍。
只是經驗告訴他這絕對不可行。他自己這些年僅僅只是投資並未親自動手就已經被齊成章和夫子們斥責為不務正業精力旁落了,如果讓別的學子放下書本去種田做買賣,那豈不是誤人子弟罪大惡極?
所以他只敢在心裡想想。太過超前的見識,不但難以引起別人的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