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將紙輕輕的疊起,抬頭看春曉,鏡臺前女子面容豔如桃花,見她看過來,便坐直身子,瞪圓眼睛,露出小白牙嘻嘻笑,薛青不由莞爾。
“許久不見,過的還好吧?”她問道。
抱也抱過來,現在開始見面問候了?他們這重逢的場面真是做夢也想不到,春曉笑著點頭,又搖頭:“也好也不好啊,為了好,就得不好。”將手伸過來在薛青面前,“你看啊,為了練琴好多傷呢。”
薛青認真的端詳這一雙白嫩嫩的小手,春曉又將手翻過來,很歡喜昨天才新染了指甲。
“手背上也有啊。”她笑嘻嘻道。
薛青再次一笑,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春曉姑娘好好學琴棋書畫,定然能成為人上人。”
春曉掩嘴笑:“青樓裡有什麼人上人。”
薛青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春曉笑彎腰:“好啊,那我就和青子少爺一起當狀元咯。”
薛青扶袖道:“是啊,春曉,你好好當你青樓裡的狀元。”抬手將疊好的紙遞在紅燭上,紅燭輕舔煙火騰起,燃燒的紙被放在一旁的香爐中。
薛青再看向春曉,道:“以後不要做這些事了,這不是你的本分,人越過了本分會捱打的。”
春曉笑了哦了聲:“那我的本分是什麼?”
薛青看著她,室內安靜,此時華燈初上,街上白日的熱鬧散去,青樓裡的繁鬧就要開始,側耳聽外邊已經有絲竹歌弦其間夾雜著女子們的笑聲。
“你啊,是這個。”薛青說道,抬手撫上她的肩頭,輕輕一拉。
春衫單薄,不堪拉扯滑下,香肩裸露,細繩吊著大紅抹胸,白膩膩的脖頸胸脯,頓時滿室濃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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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濃烈,望星樓下恍若星海跌落。
“不能讓先生這樣陳屍。”
“先入棺吧。”
青霞先生在京城趕來的學生們啞聲說道。
“再等等啊。”張雙桐喊道,“還有一個人沒來呢,得見先生一面啊。”
最後一面啊。
“來不了的人多得很啊。”一個年長的男人哽咽說道,“先生這樣我們於心不忍,裝殮吧。”
張雙桐展開手擋在青霞先生屍首前:“不行,他必須來,他一定要見的,他是先生最喜歡的弟子。”
那年長的男人也急了,此時大家心情都焦躁鬱結無處可發洩,一點便著火。
“既然是先生最喜歡的弟子,怎麼到現在還不來?”他憤怒喊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連城外的人都聽到訊息往回趕了!他在哪裡?外邊這般喧鬧,就算是醉生夢死也該醒了。”
醉生夢死。
張蓮塘抬起頭,道:“我知道他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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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一隊黑甲衛疾馳。
“挨家挨戶搜。”為首的喝道,手中的火把指著兩邊。
隨著他所指兩邊的家宅掀起了嘈雜。
“你們什麼人?”
“奉命辦差?辦什麼差?”
“大膽,大膽。”
喊聲叫聲罵聲接連不斷,站在街上的黑甲衛首領沒有絲毫的畏懼。
一騎從另一邊疾奔而來。
“大人,找到薛青了。”他不待下馬急道。
為首的黑甲衛眼一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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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怎麼回事?客人不多啊。”
醉仙樓裡睡了一天才起來的李會仙打著哈欠倚著廊柱俯瞰大廳不滿的說道。
一個小婢上前道:“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