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貨物。現在他們的資金充裕得很,之前在大食時又有過充分的市場調查,很快就購足了貨物。李長義那邊也已是整裝待發。兩條船便又出海去了,打算著早去早回。這回他們沒再找別的人組隊了,但每條船都在船頭船尾加設?望哨,?望員人手一個七倍望遠鏡,還又請了十幾個鏢師隨船,預備了足量的弓箭,力爭要把海盜隔離在數丈之外。
莫鍾書這回卻沒能出海去,他家裡有兩個女人守著,潘慧言只是偶然嗔怪幾句,老太太可是擺足了祖母架子,他現在連放個屁都要先請求批准。不過呂熠更慘,莫鍾書只失去了自由,呂熠連尊嚴都沒了。
呂熠傳了話來,說明年開春就是皇后娘娘的千秋,眾皇子都在準備壽禮,要他們幫著物色一下海外有什麼新的奇的東西。
這個皇后就是被廢的先太子的生母。先太子是皇帝的二兒子,卻是皇后唯一的嫡子,本是根正苗紅的皇位繼承人,四年前被廢,不久就含恨歸西。眾皇子們卻是再接再厲,繼續新一輪的皇位繼承權爭奪戰。呂熠的生母只是個不得寵的嬪妃,外祖家也無權無勢,呂熠空有一腔抱負卻難以在這不公平競爭中勝出,所以乾脆避出京城,行到江南時正好遇上莫鍾書,便跟著出海三年半。回來之後,京城已又是一番新氣象,當年旗鼓相當的大皇子和五皇子因為鬧得太過,都被皇上圈禁起來了,四皇子和七皇子也受了牽連,成年的皇子就只剩下整天抱著藥罐子的三皇子和當年緊跟在先太子身後作應聲蟲的八皇子,呂熠這時候回來倒是撿了個大便宜。不過老皇帝發話了,立太子之事須得皇后首肯。於是這幾位皇子每日都挖空心思地去討好皇后,綵衣娛親的戲碼天天在皇宮裡上演,無奈這位皇后自親兒去世後就再沒露過笑容。
莫鍾書覺得,老皇帝大概是想看看哪個兒子最無恥吧。先太子是被其餘幾位皇子拱下高臺摔死的,皇后和他們有著不共戴天的殺子之仇,老皇帝卻要求繼太子位之人必須先把皇后逗笑。這不是考誰的臉皮更厚麼?不過,厚顏無恥似乎是成功政治家的必要條件之一,老皇帝出這題目也合情合理。
這時候,玻璃生產工場已經籌備完畢,第一批平板玻璃也搶閘出世了。只是這些試產品質量良莠不齊,遠看還不錯,但仔細一檢查,卻有許多厚薄不均,適合製作鏡子的不足一半,這合格率也太低了些。
莫鍾書細細檢查一遍生產裝置,樣樣都按他圖紙上畫的佈置好的,他本就不是學化工的,對這讓眾多工匠都束手無策的問題,是毫無懸念地搞不清楚,只能請工匠們慢慢摸索總結提高。
不過在莫鍾書眼中是沒有廢品的,這些玻璃不適宜製作鏡子,但擋風透光的效能仍在,鑲在窗戶上正好。由於之前的玻璃是舶來品,能夠用得上玻璃鏡子的人都不多,幾乎就沒人想到可以用它來裝窗戶的。就連財大氣粗的莫榮添,府裡也是冬天糊紙夏天糊紗,莫鍾書早就想給自己的房間裝幾扇玻璃窗了,這便馬上搬了一車回家,所有居室都明晃晃亮堂堂起來了。
因為他的以身作則,松江以及周邊幾個府城的有錢人家紛紛效仿,即便是那些經濟上只略有盈餘的人家,沒有能力給家裡全部窗戶都裝上玻璃,也要在客廳和書房的窗戶正中間鑲嵌上一塊尺許見方的,這樣既改善了居住環境又有面子,倒成了江南家居的一股新風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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