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突然冷汗直流,若不是他不能動,早就疼的翻滾了。
“呼。。。呼。。。嘶。。。恩。。。。”顏修文大口喘氣,身上如同千萬只蟲子在啃食般,從骨頭的深處開始疼痛,動不了,讓疼痛更加明顯。
老頭大步走進去,迅速在顏修文頭上下了銀針。
“怎麼樣了?!”黎景和沈楚熙隨後趕到。
“昏過去了”邵越將顏修文小心的放在床上,心疼的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他怎麼樣?”黎景與小老頭最熟,所以為了不惹惱神醫,黎景常常會先開口,這小老頭似乎對黎景特別好。
“沒事”老頭收了銀針,看著邵越擔憂的臉色,“他死不了的。因為子母蟲是同生同死”
沈楚熙咦了聲,“子蟲在修文身上,那母蟲在。。。。”他將目光對向老頭。
老頭哼了一聲,“不再我身上啦。”他用嘴努了努床邊沉默的邵越,“老頭一大年紀了,活不久,當然不能害顏公子啊。母蟲在他身上”
邵越看他一眼,又將目光投向緊閉著眼睛的人。
沈楚熙好奇的湊到老頭面前,“你是怎麼下的?“他側頭,“越,你知道這事嗎?”
邵越默默的搖了搖頭。
老頭一拍額頭,“我沒說嗎?哦,年紀大了沒記住,邵將軍不是也有傷麼,我直接把母蟲丟到他傷藥裡了”
他說完幸災樂禍的看向邵越。邵越卻伸手握住顏修文的手,臉上只有溫柔的和心疼,沒有一絲畏懼和噁心,能和他同生共死,這就夠了。。。
老頭滿意的點點頭,心裡默默說,用情夠深。然後轉過頭意味深長的打量著看好戲的沈楚熙。不知道他怎樣,改天試試。
沈楚熙突然發覺一陣冷意。
老頭笑著在紙上寫了一堆的藥材,“他身體裡的藥針開始發揮作用了。子蟲看來已經適應了,小東西要自己修復,拒絕藥針的幫忙。其實,這些也只是幫助顏公子續上筋脈,是時候了,你們準備準備,十日後,我幫他把藥針取出來。”
下卷惜緣第一百三十八章
任鬱冼恍惚中感覺到身下是軟軟的稻草,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藥香。
“爹爹,爹爹,你看,他醒啦!”耳邊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遠逝,伴隨著童稚聲。
他艱難的睜開眼睛,頭頂,是陳舊的木頭做成的屋頂,緩緩的眨眼睛,身子僵硬的厲害,虛軟無力。
“土兒慢點跑。飯做好了,你自己先吃啊,我去看看他”
“好,那爹爹快一點哦,要不然土兒就把飯吃完啦~~~~”
任鬱冼默默的輕闔著眼睛,等腳步聲靠近。
“公子?”大漢托起任鬱冼的上身,把旁邊放的水稍稍餵給任鬱冼一口。他身上土火糧草喂傳到任鬱冼的鼻中,是那種飯菜的味道。
大漢不算輕柔的把他放倒,自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剛剛做飯時沾上的灰塵,順手摸了摸任鬱冼的額頭。
“公子,我先去吃飯了,你、有什麼需要叫我就中”好不經意的聲音,沒有任何特別,高大的身軀在任鬱冼眼中也朦朦朧朧。
他閉上眼,嗅到泥土的苦味和溫暖,乾淨、樸實。身下的稻草泛著淡淡的潮溼,耳邊隱約聽見大人和小孩的說話聲,歡樂的笑聲和犬的吠叫在任鬱冼耳邊。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這才是生活。
冬天在不知不覺間悄然而至。
羊絨和麻木圍城的營帳裡暖和,讓人踏實。
沒有極大的寒風呼號,只有每日清晨枯藤、野草上面一日比一日厚的白霜宣告著寒冷將至。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長出歲月靜好的枝椏。
一夜之間,盡是銀華。
白衫,是風華;青衫,是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