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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就去找孫知府告袁熙一狀,孫知府因尹蘭漪又有身孕,心情正好,被他一擾有些不耐煩,微笑著說:“此事確實是程督軍不妥,如今播種不說,還得為朝廷徵繳春賦,你去擾了袁縣令,如果耽誤朝廷稅賦,這罪名可就大了。老夫作為江州知府,對此事毫不知情啊。”

他的意思是,你去打擾我的屬官,我可沒有同意,如今才來跟我說,那就是你的不是。程同周說:“可這戰船是兵部和工部督造的,那些刁民竟然拿石頭扔我,還跳到江中要鑿船。”

孫知府上下打量他一番道:“程督軍這不好好的嗎?也沒有受傷,那船不是也沒事嗎?這法不責眾,況且江州百姓一向安分守己,程督軍竟激起眾怒,被御史臺知道了向皇上參你一本,皇上一直痛恨官員破壞農耕,到時候就是駙馬爺也沒法保你周全。”

他說的句句有理,全成了程同周的不是,偏又找不到話來反駁,只能在心中痛罵袁熙,忍氣回去。

袁熙聽著水柔的琴聲,心頭還是煩憂,待她一曲終了,說是出去走走,水柔囑咐他小心,問他午飯想吃些什麼,就由他去了。

他策馬而走,到城門外接官亭時突然想到雲閣老,去拜訪他一下,老人家有高招也說不定,順便把大堂上的匾額拿回來。

騎馬到了雲家,大門匾額上已寫了字,清新雋永的雲府兩個大字,並沒有雲閣老說得那般好,看來這老爺子是深愛女兒,所以女兒的一切都是極好的,只不過女子寫成這樣,已經是出類拔萃,尤其是字的筆鋒有力,隱隱有幾分男兒氣。

他下了馬,已有認識的僕人過來牽了馬去,一路到了正堂,雲閣老已迎出來,微微笑著說:“袁縣令如今正忙,怎麼得了空來,可是來拿匾額的嗎?派個人就是了。”

袁熙笑著說:“一來是拿匾額,二來是有些難處請教雲閣老。”

雲閣老忙笑著讓他進了書房,袁熙坐下把賦稅之事一說,雲閣老也皺了眉頭:“這事還真是不好辦,有句話說宰輔必起於州縣,老夫卻是從翰林院起來的,對地方之事一竅不通,雖然為相也是左相,右相原來由崔光擔任,老夫這官做得省心,如今的右相是當今聖上的養父衛道忠,老夫基本是閒官,不過有個主意,袁縣令啊,解不了的難事就去找你的上峰,上峰不只是要討好的,也要適當給他找點麻煩,你解不了的事情,上峰替你解了,才可以凸顯上峰的才幹和重要,不要事事都自己扛著。”

袁熙直覺受教,站起身恭恭敬敬作了一揖,雲閣老呵呵一笑受了,指著書案旁匾額讓袁熙看,問他可滿意,袁熙看著上面遒勁圓熟的三個隸書大字,清慎行,他對自己的字一向自負,在匾額字面前心中暗道慚愧,連連點頭說好。

這時門外跑進一人來,嬌聲叫著爹爹,袁熙知道人家是未出閨閣的小姐,站著不動也不敢轉身,雲閣老笑說:“你這丫頭,為父這會兒有客人,又冒冒失失跑了來。”

素歆好似沒聽見他的話,看見外客也不迴避,只是呆呆站著看著袁熙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忐忑說:“先生好像一位故人,能轉過身來嗎?”

袁熙說了聲不敢,拿起匾額就要從後門告辭離去,冷不丁那小姐衝到他面前,看著他叫了聲恩公,袁熙抬眼一看,是一位身著鵝黃色綢衣的女子,妝容淡淡風姿綽約,好像並未見過,遂笑道:“雲小姐可能認錯人了。”

雲素歆的臉白了白,看來我空自一腔痴情,人家卻連自己的摸樣都沒有記清楚,低了頭出聲說:“那日在西林寺下山石階上,恩公曾救了小女子,恩公竟忘了嗎?今日有緣再見恩公,是素歆的福分。”

袁熙看看她,好象是那個女子,那日穿著寬大的素衣,和今日看著不同,只是那弱不禁風的樣子倒有幾分象,微微笑了笑說:“只不過舉手之勞,不用掛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