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的習慣改了不少。”
“誰愛吃豬蹄膀來著?”牟為盼沒好氣地反駁著,不容置喙地接著說:“只有你們男人才愛吃。”
不到一秒她又收斂怒意,強顏歡笑地抓著他的手臂,右眼珠子閃著懷柔的青光輝,左眼珠子卻射出罪不可赦的紅火焰,接著拉長面如白堊般的小臉,認真地求著:“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你老實跟我說,我不會怪你的。你吃過幾次了?”
他哪會記得?記憶力再好的神童,也不會把時間花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吧!他一手支著下顎,努著嘴,絞盡腦汁還是無法想出來。
“我記不得了。”
“不記得,那一定是太多次了!”牟為盼喃喃自語,接著又問:“沒關係,從上次你跟我求婚以來,這三年之中有過多少次?”
範圍縮小後,自然就容易多了!
“我想想看……大概有五次吧!或者是六次也有可能。”
“六次?太少了吧!會不會是十六次?或六十次?你是怎麼算的?”牟為盼杏眼微眯,語帶質疑地盯著他。
她擺出一副貓兒被踩到尾巴,毛髮豎立的樣子,教鄒懷魯直喊莫名其妙。
“是真的只有六次而已!另外三次我因為人不舒服,連一口都沒碰,當然不算。”
然而她那副不屑的表情與將信將疑的態度教他懊惱。
“真的只有六次而已!有三次是因為我生日,飯店叫來的;另外三次是和公司同仁出去應酬時吃的,夠清楚了嗎?別再提這道菜好嗎?”事實上,他討厭得不得了。只是每次聚餐時,一些馬屁精死命要夾給他,就好像多夾幾斤,年終獎金就會多幾袋似的;然而,不吃的話,又似乎無禮,不給人留面子。
“夠清楚了。”牟為盼頹喪地悶聲道:“最後一個問題。叫來的好吃,還是出去找的好吃?”
他好想跳車!按捺下衝動,他慢條斯理地斟酌字句。“各有千秋、因人而異,端看色香味是否俱全與個人手藝而定。不過我不愛太肥的,太瘦又缺乏口感、不對味。總之,肥瘦適中、皮嫩的最好……”
“別說了!我不要聽了!”牟為盼突然大吼出聲打斷他的話,接著她抬起耳朵、低垂頭、趴在膝上,做出想吐的動作。
“為盼,你怎麼了?”他可緊張了,連忙將她的身子扶正,要檢查她的臉,直到他以指抬起她的下頷,才怔然地發現她已是淚流滿面。“你哭了!對不起,為盼。我說錯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
牟為盼緩緩抬起沾了幾滴淚的眼瞼,十分認真地搜尋他的面部表情,慎重其事地問:“鄒懷魯,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他聞言莞爾一笑,溫柔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然後扳開她捂著耳朵的雙手,將它們緊緊包在自己的雙掌中摩挲。
“我想喜歡這兩個字不足以形容我的感覺,事實上,我……”
豈料關鍵話還來不及說出口,牟為盼便破涕為笑地打斷他的話,急促道:“那你答應我不再吃蹄膀肉好嗎?不管是外面叫來的,或出去吃的,都別沾好嗎?”
“我並不真的愛吃。”
“一句話!好,還是不好?”才說完,她的淚又湧出來了。
“好!我答應你今後不再吃蹄膀肉,你就別哭了。”說著掀起衣衫一角,將她的臉抹淨,還不忘嘟嚷著:“我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以前不是都拿掃帚打得屁滾尿流、負傷累累地告饒嗎?怎麼才轉個眼,竟變得動不動就掉淚了?”
“人會長大的,我不可能永遠都跟十歲時一樣。連你自己也變了啊?還敢嫌我!”
“有嗎?”
鄒懷魯隨即伸出頭,往前座傾,左右來回地仔細檢視後照鏡裡反映出的影綽臉龐,還不經心地用大手撫摸有稜有角的下顎,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