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懷的是相思種!”鄒懷魯不客氣地反唇相稽,惡言惡相地撩起袖子,一步步趨近母親,想回敬她的言教。
不料還沒追到人,就眼睜睜地望著回頭跟他示威的母親,不巧地一頭栽進正上樓來的老爸懷裡,只見老爸一臉抽筋的冷麵樣,不禁教鄒懷魯刻不容緩地停下腳步,當下想摸摸鼻子掉頭走回房裡。
“是你啊!怎樣,媽好些沒?”童玄羚揉了揉被他突出的下巴撞得疼痛不已的腦袋瓜,仰頭熱切地問。
哪知鄒雋易只微微低頭斜睨她,悶不作聲,反而抬手對兒子揮了揮,示意他閃回自己房間避難。
鄒懷魯識趣地點頭,倒跨回房裡,輕輕掩門,卻留了一條縫隙,雙手插進褲袋,人就斜倚在牆上聽著他爸爸以譏嘲的音調問著:“世界百聞怪事之中,我還不知道真有相思種呢!太太,能私下為我好心解釋一下,這‘相思種’是怎麼著床孕化的?”
他爹吃醋了!
“你生氣了?兒子開玩笑的啦!”
聲音有夠嗲。
“進房去!”
看來他爹的鐵石心腸,這回是難得的“淫賤”不能移!
“才不要,我還要幫兒子整理行李呢!”
“馬──上!”
這回氣勢如虹、斬釘截鐵,不容爭辯。
“兒子房間那麼近,我用腳走的就好,又用不著騎馬,不要催嘛!”
真可謂四兩撥千金!眼看岩漿隨時就要噴出火山口了,他媽媽還有時間拿喬!
“要我動粗?”
“不要!”
只聽到一聲重跺蹬在地板上後,他媽媽就咬牙切齒地開口了,“鄒懷魯,你皮給我抽緊一點!”
接著就是砰的一聲關門聲。
“為盼,哪,這些萬金油要帶好,你走路老是不留神,撞東撞西地把自己搞得淤青一身。這是急救箱,也要拿好。衣服媽幫你弄好了,就等懷魯來接你過去……你有沒有聽到?”陳月倩往女兒的方向一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問:“怎麼了?”
“媽,我這樣做對嗎?”牟為盼忍不住地問出自己猶豫多時的話來,“爸爸很難過。”
“唉,你爸就是這麼固執,過個幾天就好了。他總不能把你關上一輩子吧!再說,以後真嫁到對面,不就更近了?別擔心,媽贊成你們的,儘管去獨立生活。”
牟為盼的心中還是有所顧忌,雖然她已從母親那兒得知,這些年,自己與鄒懷魯的聯絡都是老爸從中破壞的,甚至沒收了當年她寄出的六十封信,而劫後餘生的那一封,還是因為她爸爸碰巧下南部出差,她才改請媽媽幫她寄信,最後竟落到他奶奶手裡。
於是,氣憤不已又怒火中燒的她決定抵抗所有的外在因素,發誓要和鄒懷魯在一起,即使他已跟別的女孩要好過,但她願意試著去了解他的男性需要,忍受他一時的背叛。不過,如果他敢再背著她這個情婦吃蹄膀的話……她會剝了他,拿他的皮做豬皮凍!
突然,一陣叩門聲傳來。
“老伴,門沒關,自己進來吧!”陳月倩忙著手中的事,眼都沒抬上半厘。
“你……怎麼知道是我?”牟冠宇的聲音聽來有些尷尬。
“家裡只有我們三人,難不成是定中回來了?”
“你別提他,他若回來,我非狠狠教訓他一頓。”牟冠宇揮起拳頭,隨後瞄了一下坐在行李箱上的女兒一眼,馬上又擺出冷漠的表情,問:“都準備妥當了嗎?可別少東少西,到時又闖回門,雖然沒個名分,潑出去的女兒嫁出去的水……”
“老伴,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陳月倩不慌不忙地點了一下。
牟冠宇重咳一聲,“知道意思就好,你們女人家就愛斤斤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