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矮子,穿了省得改。”
原來這是老奶奶的嫁衣!牟為盼更是覺得不能收了,只得鎖著眉,忙解釋:“這太華貴了,我還用不上,奶奶給別人吧!”
“羅不羅唆!給你,就拿著。現在用不上,等嫁人時不就用得上了。你要我拿這件舊紗再丟給別人,我這把老骨頭可沒有多餘的閒時間!”
牟為盼還是覺得很不安,對於幾天前還不肯讓她和鄒懷魯假裝偶遇的鄒奶奶竟有這麼大的變化感到奇怪不已。縱然鄒奶奶的態度不見得轉好,但竟肯趁著家人都外出的這天約她話舊、看照片,又要把自己珍藏近一甲子的新娘禮服給她,這教平日不求甚解的牟為盼也不得不大起疑心,揣測鄒奶奶到底要對她耍何種把戲。
然而牟為盼仍舊沒有異議,她靜靜的換回自己的衣服,沒有雀躍與歡樂,只是很禮貌地答謝鄒奶奶的好意。
鄒奶奶的手緩慢的揮動,像是要她別作戲,然後說:“我口好渴,你幫我倒一杯水,我不要太熱和太冰的,要溫的。順便幫你自己倒一杯吧!”
牟為盼很認命的拿了杯子幫奶奶倒了一些水,無意間瞥到梳妝檯上厚得鼓起來的大藥袋,隨口就問:“奶奶怎麼了?為什麼在服藥?”
“也不是什麼病,只是骨頭的老毛病犯了,而這些藥也不是藥,只是止痛劑罷了。有事可忙不去想也就不會痛了。唉,給你一提醒我又痛起來了。”
看著鄒奶奶蹙眉忍痛的表情,牟為盼也忘了去計較老人家的無理取鬧,隨即遞過開水扶她起來喝水。
鄒奶奶潤了喉後,又頗有微辭的評道:“太熱了些。”
“那我重倒。”
“算了,算了!擱著五分鐘就涼了。你坐下,我們再聊聊。喔,現在幾點了?”
“八點過三分。”
“好好,時間綽綽有餘。”鄒奶奶低頭吁了口氣,再抬頭時,眼光又變得更銳利。“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不然你急我更急!”
牟為盼本來想反問她:“有什麼可急的?”但是又怕被奶奶斥罵為冒失囡,遲遲沒問出口,只附和道:“好。”
“今天剛巧兩家人都不在,我挑今天找你說話就是希望你能幫我保守秘密,只要你待在這裡幫我撐到明天早上就好。你可不可以做到?”
“撐到明天早上就好?那還算秘密嗎?”
“當然算!人家如果沒問,你就繼續當個蚌殼;人家如果問了,你只要回答他們捱到明天就曉得了。”
牟為盼天真又困擾地問道:“可是……奶奶,我根本不知道您要我保守什麼樣的秘密。”
“所以啦,這樣才好,我們別一直繞著口令講話,反正明天你就知道了。我問你,你多久沒和小魯說過話了?”
“奶奶該是最清楚了。”牟為盼有點埋怨地道。
“我一點都不清楚!他什麼話都聽得進去,就是叫他‘別去找你’的話,總是給我裝聾作啞。”鄒奶奶也不甘示弱,埋怨回去。
“但是他這次可真把您的話字字聽進去了,他沒來找我講過任何話。”牟為盼好委屈地說著。
“喲,可別把這筆帳算在我這老婆子的身上,這回我可沒教唆他別去找你!”鄒奶奶理直氣壯地回道:“我也納悶他最近怎麼了,突然開竅,找起別的女娃兒玩起來了。”
牟為盼一聽,粉臉霍然漲紅,即刻打直身軀追問:“他又開葷戒,吃起豬蹄膀了?”
鄒奶奶露出不解的表情,隔著距離觀察牟為盼吃醋的模樣,才赫然咯咯笑了起來。“我做小姑娘時,可不興你這種說法,我都是直截了當地找小魯的爺爺問:你今天上哪條枇杷門巷吃嫩肉去啦?”
牟為盼睜大了眼,因為這是許多年以來她親眼目睹奶奶跟她開懷大笑,不過奶奶最後還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