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旁邊兩個伴娘,正撲閃著大眼睛一致看我。
我想,不是吧艾靜,你請來的伴娘怎麼都不會喝酒啊。
溫嘯天突然冒出來說:“伴娘不行伴郎上吧。哥兒們,要不咱碰一杯?”
西北友人立刻起鬨:“呦,憐香惜玉的人來啦?那不行,哥兒們喝酒咱可以私下再喝,好不容易有美女相陪,怎麼著也得意思一下吧。”
我倒會喝點酒,只不過從來沒喝多過,所以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裡。我向溫嘯天使眼色,跟西北友人說道:“既然這樣,我薄酒一杯,先乾為敬了。”
辛辣的酒味入口,剛才一路瘋跑過來的嘔吐感又有些上來了。
我捂著嘴巴有些難受,溫嘯天拉了拉我的手,眉毛皺了皺,輕聲問道:“行嗎你?這時候你逞什麼強?”
我說:“那我放你逞強去啊。你還要不要你的胃了?是不是又想回醫院身上插幾根管再躺著去?”
溫嘯天擔憂地看了我一眼,說:“那你也得注意點。又不是水,怎麼能喝這麼快。”他伸出手來抹了抹我嘴邊的酒漬。”
我往後退了退,餘光偷偷掃向秦紹的坐席。離得遠,我看得不是很真切,總覺得他像是盯著我。
西北友人看到這一幕,對溫嘯天說:“原來是倆小情人啊。哥兒們,你就當提前演練了。新娘子必須得會喝酒,除非你像嫂子學習,讓她懷著孕上場。”
旁邊幾個朋友也紛紛說:“對啊對啊,你女朋友一看就是會喝酒的,趕緊一人一杯地敬酒啊。”
艾靜和劉志作為中間人,協調了半天,其他人也不妥協。
有個西北壯漢說:“妹妹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啊?你能跟他喝了一杯酒,咱們就配不上了啊。”
我最討厭把喝酒上升為衡量到人格魅力這樣的大命題上來。喝個酒還能有看得起看不起的,跟這些人說道理反正是說不通了,我只好化身為行動派,端著酒杯一個個敬酒。旁邊一片喝彩聲,還有人吆喝:“妹妹得嫁到咱西北去,一看就是我們西北的媳婦兒。”
我腦子有些熱了,看人搖搖擺擺,說話也有些大舌頭:“好啊,我就想嫁到一個特遠的地方去,哥哥您西北哪裡的啊。我會唱那裡的民謠。”
旁邊有人鼓掌說:“來一個來一個。”
我滿足地擺擺手,吁了一聲,擺好架勢手舞足蹈地唱起來:“走頭頭的那個騾子呦、三盞盞的那個燈,啊呀帶上了那個鈴兒呦噢、哇哇得的那個聲。白脖子的那個哈叭呦、朝南得的那個咬,啊呀趕牲靈的那個人兒呦噢、過呀來了。你若是我的哥哥呦、你招一招的那個手,啊呀你不是我那哥哥呦噢、走你的那個路。”
感覺旁邊人越來越多,我想他們肯定是被我韓紅般的嗓子吸引過來了。我有些站不穩,胸口有一堆東西吐又吐不出來,咽又咽不下去。溫嘯天的臉在我眼前忽大忽小,突然他抓著我的手,說:“然然,你醉了。”
我被他抓著走出了宴會廳,到一個僻靜的長廊裡才停了下來。我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喊道:“嘯天,我手疼死了,被你抓得疼死了。”
溫嘯天蹲了下來,說:“手疼嗎?對不起——”
他突然不說話了,忽然甩著我的手問我:“然然,這是什麼?你說這是什麼?”
我想起來了,我今天穿了短袖,手裡沒扎一條圍巾,那條醜陋的疤一覽無遺。
溫嘯天忽然坐在地上,我看他穿著這麼名貴的西裝還坐在地上,就心疼地說:“嘯天,地上涼,起來吧。我沒喝醉,你看我一點都沒醉,我腦子清醒著呢。”
他抬頭看著我,說道:“然然,你說你和他倆人間有複雜的關係,是這樣的關係嗎?你這麼痛苦,為什麼還要去他身邊?你讓我做的,我都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