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童聽得仔細,聽完也沒再問,對他們三人行了一禮,身影憑空消失在港口。
殷璧越覺得很奇怪,先生問的奇怪,話嘮答的也奇怪。
能勞先生問一句,段崇軒的爹必定不是普通人。這點他早就猜想過,甚至連話嘮是劍聖私生子這種大逆不道的腦洞都開過。
但若不凡,為何連吃幾碗飯都要提上一句?
除非,先生問的意思是,‘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二十年前……你多大?還記得……”
還記得當年令尊射箭的英姿?
段崇軒理所應當道,“自然都是編的!三年連封信都沒有,誰知道他好不好。”
……殷璧越再次無言以對。
殷璧越看著三人手中的柬,一式三份,一模一樣。
他試著凝神去解上面構成印章的線條,立刻感到神識如針扎般刺痛一瞬。
果然,還是太勉強。如此看來,沒有其他辦法了。
他將自己的柬遞給洛明川,
“我們換。”
段崇軒詫異問道,“四師兄,這是怎麼了?”
洛明川亦是不解,“師弟?”
沒有解釋,也沒有理由。
少年沉默的伸著手,似乎對方不接就決不罷休一般。
海風呼嘯,吹起他戴著的兜帽,露出眉眼間的堅持固執。
三千白髮襯在墨色披風上,顯得愈發刺眼。
他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海浪與風聲都不能動搖分毫,
“我們換。”
“……好。”
第21章 燕行
殷璧越剛拿到洛明川的柬,就將劍握在手裡。立即注入真元,身影便消失在港口。
他隱約感受到風浪的呼嘯,市井的喧騰,官道飛揚的煙塵和初夏刺目的日光,一切卻明明只在須臾之間。
下一瞬,他踩在真實的土地上。
還未看清眼前的樹林,幾乎是同一時間,一股巨大的拉力猛然將他向後扯去!
即使有所防備,殷璧越還是踉蹌兩步,來不及回身,劍尚在鞘中便攜著磅礴真元向後刺去,卻在頃刻間如泥牛入海般沒了聲息!
小乘境強者!
他卻沒再動用準備的後手,因為拉力消失,身後響起了那人的聲音,
“兄臺且慢!在下並無惡意!”
那人鬆開剛才搭在他肩上拉他過來的手,退後兩步,一身氣息收斂無蹤,
“這位道友……”
殷璧越回頭看去,霎時愣了。
不是因為這人長得過於好看令人說不出話。
而是……很面熟。
一身半舊的深褐色短打,腰間掛著個酒壺,身後揹著一把長刀。頭髮亂糟糟的束在腦後,下巴還略有青色的胡茬。
這副‘落魄江湖載酒行’的打扮,分毫不像個修行者。
但若細看,這人五官稜角分明,軒眉斜飛入鬢。因為眼神太過清亮,自然弱化了那雙春水桃花眼的風流。
只顯出通身的散漫與桀驁。
眼前人也打量著他,似是怔了。
末了不確定的問道,“老四?”
這時身後響起了話嘮的聲音,“三師兄!你怎麼在這兒?!”
那人回頭,立刻大驚失色,“老五!”
隨即指著他和段話嘮,“奇了!你們怎麼一個兩個都憑空冒出來!……老四啊,你頭髮怎麼了?我剛都沒認出你!”
殷璧越想,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面熟了。
因為這人,就是三年難得回一次滄涯山的三師兄,燕行。
他們上次見面,還是段崇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