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你和賈富強還沒沒有鬧掰,讓關雎給你調一下位置,去大局當局長,或者去鄉鎮當黨委書記。一樣不耽擱你提拔副縣級。”蘇暢說。
“真要這樣,正中賈富強的下懷,他巴不得我趕緊離開政府辦。”
“你是要當一枚釘子釘在政府辦了?”
“不能那樣說,在政府辦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要求調整崗位,是臨陣脫逃。”
蘇暢舉起酒杯:“祝你在今後的工作中大展宏圖。”
“我怎麼感覺酸酸的。”
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下個月我媽過生日,你和我一起回去吧?”蘇暢盯著林恆的眼睛問道。
林恆沒有立即回絕,說:“到時候看吧!”
他知道蘇暢讓他去給母親祝壽什麼意思,去了,就是準男朋友的身份。但他怕蘇暢的母親對他依然有看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權利和金錢,是一個男人的底氣和膽量。你是正科級冒高了,在縣裡的排名比我都靠前,不會再畏畏縮縮了吧?”
“有人說我,再過三十年,不管走的多高多遠,不管怎樣洗,指甲縫裡依然是黑黢黢的泥灰。”
“誰說的?”
林恆不語。
“是我媽說的嗎?”
“喝酒,喝酒,謝謝你的眼睛一直沒有看清一個男人內心深處的懦弱和自卑,你被一個男人的外表和表面的嗚嗚渣渣矇蔽了,其實這個男人就是一個膽小鬼,他想用表面的類似堅強,掩蓋原生的卑微。”
“你太敏感了。如果是我母親說的,我向你道歉。”
“你母親說的對,一個出身卑微的男人,不管他多麼堅強成功,前三十年一直在尋找自信,中間二十年在自信與自負自卑之間遊蕩,後三十年才有可能找到真正的自信。”
蘇暢抓住林恆在桌子上的手:“我的手是不是粗糲了?”
“有點。”
“我現在就是一個村姑,你是不是嫌棄了。”
林恆一笑:“其實我一直在擔心,有一天我會崩盤、崩潰,全盤皆輸,會殃及最親最近我的人。”
蘇暢搖搖頭:“你不會輸的,除非是這個圈子徹底扭曲了。我相信,即便你在這個圈子裡輸了,你會在另一個圈子裡崛起。”
“但願。”
外面的客人越來越多。兩人的身份不宜在這裡久留。
站起來走的時候,蘇暢忽然堵住了門。
“抱抱我!”蘇暢幽幽的說。
林恆一愣,門外就是說話的客人,怎麼能在這裡······
但是蘇暢已經微閉上了眼睛。
腦液瞬間燃燒,林恆一把抱住,熾烈的唇湊上去,蘇暢躲開了,把頭深深的埋在他的肩頭。
不知多久,外面一個酒暈子一聲嚎叫,蘇暢趕緊推開了他。
兩人都面色潮紅,兩眼迷離。
“你在警院小樹林裡時候的自信哪裡去了?”
“學校是象牙塔,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我也不知道你是官二代。所以就膨脹了。”
“希望 你以後繼續膨脹。”
“你就不怕膨脹成氣球,被風吹走了?”
“我用繩子拴著。”
心緒平靜了,兩人一前一後出來,蘇暢開車走了。
······
第二天上午,一個省城的號碼打過來,林恆接了,裡面傳出來一個女聲。
“是林主任嗎?”
“你哪位?”
“當大官了,把老同學忘了。我杜鵑啊,蘇暢讓我來找你的。”
“哦!老同學,你在哪裡?”
“我馬上到西陵了,在哪裡拜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