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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嬪歎服,原本有些擔心皇后怕調動軍隊做些不守本分的事兒,連累自己和武家,如今都已經打消念頭,“娘娘說的極是,臣妾就這麼一個弟弟,總是全副心思在他身上,多慮了一番,還請娘娘不要怪罪。”
“妹妹何須客氣,”杏貞擺手,“察哈爾的騎兵眼下在哪裡?”
雲嬪低低得說了一個地名兒,邊上的安茜聽得不分明,而皇后明顯是聽清楚了,只見皇后的眼睛猛地睜圓圓的,眼中似乎射出了火焰。
“八里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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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南軍勤王(六)
九月初,李鴻章行文曾國藩,註明北上之事,曾國藩大怒罵道:“豎子!”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傳令叫在宜興的王錦繡帶兵前往無錫,接替李鴻章留下的空缺,原本計劃好掃清溧陽、金壇一帶太平軍的計劃被迫暫停。
“撫臺大人,曾總督這下怕是震怒無比啊,”張樹聲看著李鴻章寫好了公文,又蓋上了江蘇巡撫的紫色大印,無不擔憂地說道。
“也是無妨,”李鴻章吹了吹墨水,“總督大人和我雖然有師生之誼,到底也不是家裡人,”李鴻章微微冷笑,“把我放在蘇州,我就知道,這剿滅發逆之戰,估摸著就把李秀成丟給我就沒別的什麼事兒了!大帥要先緊著曾老九,這滅國之戰,怕是輪不到我了。”
“莫非是那句破金陵者為王?”張樹聲連忙問道。
“自然,這樣天大的功勳,本官是必然摸不到江陵城的城牆的,國朝除了三藩,未有漢人封王者。。。。。。我估摸著減一等,封一等公是不在話下的。發逆覆滅在即,只要洪秀全不想出他的小天堂,李秀成陳玉成就是有通天的本事兒,也翻不出大波浪來。與其在這裡打雜,不如北上搏上一搏,我到底也還年輕,大不了東山再起麼。”李鴻章輕鬆地說道,“張老哥,你叫人把火炮彈藥妥妥的備好,這些可是咱們拿手的好玩意兒。”
“喳。”
杏貞拿著幾本摺子對著皇帝笑道,“皇上洪福齊天,南邊的將領們聽到勤王的旨意,紛紛北上,曾國藩雖然自己離不得蕪湖,到底派了李鴻章所屬淮軍鄉勇北上支援,摺子上說的先是沿著大運河北上,到了山東再換陸路,王錦繡麾下的騎兵精銳也是都派出來了。”
皇帝平靜地看著手裡的書,“不來也是無妨,”抬頭看了看困惑的皇后,瀟灑一笑,放下了手裡的書,“巴夏禮已經束手就擒,想必英法兩國投鼠忌器,不敢再發兵了。”
杏貞默然無語,片刻才道:“到底是有備無患,手裡有些雄兵,自然就安穩些,何況敢於任事的忠臣難得,此番北上,皇上若是能接見李鴻章等人,自然也是鼓舞人心的事兒。”
咸豐點點頭,“你說的極是,你看著辦。”復又拿起了書,“僧王哪裡可有來報?洋人可有異動?”
“尚未有報,”杏貞搖搖頭,“洋人的軍隊尚在天津,若是要上奏英法兩國國王,也要一定時日,臣妾已經硃批了僧王的請安摺子,讓他秣馬厲兵嚴加防範便是了。”
“就是此理,”就在此時,如意奉上了一個銀碗,杏貞鼻子靈,聞到了裡頭的血腥味,知道是皇帝近日裡用的頗多的鹿血,便福了一福,“臣妾外頭還有事兒要料理,告退了。”
“你去吧,”皇帝拿起銀碗,點點頭,“六宮片刻離不開皇后你,原本是想著在園子裡,出入方便些,若是你得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