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無憂。
“原來是安公公,下官哪裡不認得,”郭嵩燾十分謙卑,連忙親手扶起安德海,謙虛地笑道,“自從上次大宮門前片刻相見,下官一直都不能忘了公公呢,今個又見到了鶴姿,真是三生有幸。”
安德海聽到奉承話笑眯眯地,連忙擺手,“道臺大人說笑了,小的怎麼敢當,今個找到您,是想著帶您去見一個人。”
郭嵩燾似乎明白了會見到什麼人,雖然有些忌諱,但是郭嵩燾也明白,這必須去,就從上次解救左宗棠一事來看,未曾謝恩,也是不妥當的。
郭嵩燾咬咬牙,“請安公公帶路。”
果然是個聰明人,也不問去見誰,安德海笑眯眯地點著頭,“那郭大人跟著奴才來吧。”
一路兜兜轉轉,走到正大光明殿前頭的壽山,那裡是一疊的太湖石疊成的假山,臨著前湖的湖水,臨水自照,分外巍峨清雋。
郭嵩燾不敢抬頭四處張望,低著頭看著安德海暗紅色的袍子下襬往前走去,等到安德海停了腳步,郭嵩燾也連忙停腳,垂手而立。只瞧見安德海跪下打千行禮,“主子,郭大人到了。”
“恩。”一個低沉的女聲在自己耳邊響起。郭嵩燾連忙甩袖子,跪下行禮。“微臣郭嵩燾叩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郭大人聰明的緊,怎麼知道是本宮?快起來吧。”皇后笑著說道。
“是,”郭嵩燾起身低頭垂手候著,“不知皇后娘娘召見微臣是?”
“自然是為了你的新差事,郭大人,”杏貞頗有興趣地瞧著眼前這個中國第一個外交大使和湘軍的建立者之中一的郭嵩燾。“皇上和你說過去南邊的事兒了?”
“正是。”
“也不妨告訴你,皇上說的那些,都是本宮和皇上說過的,你知道這點就行了。”杏貞說道。去年幫著處理學習國內的政事,居然忘了英法兩國這些當時看起來貌似是瑣事的事情,沒想到拖到了今年,兩國已經在廣州磨刀霍霍了。
還是自己的歷史沒學到位,沒記起第二次鴉片戰爭的導火索原來是亞羅號和西林教案。如今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挽回了。
“葉名琛處置洋人事物不當,才是如今這樣的局面,郭大人,朝中大臣這樣的說話。你覺得如何?”杏貞把魚餌丟到假山下的湖水之中,這邊倒是少金魚,柳葉魚倒是極多,圍著在水面上下折騰,搶杏貞丟下來的魚食。
郭嵩燾思索了一番,“微臣倒是覺得此話不妥,葉總督的行動雖然遲緩了些,到底還是表明了我大清想要解決此事的態度的,只是洋人們卻又不依不饒而已。”
“不錯,”杏貞讚許地點了點頭,“天下熙熙,為利而來,天下攘攘,為利而往。這是先賢的名言,洋人不遠萬里來咱們中國,不是為了奪咱們的江山,就是想要來搶咱們的錢,若沒有西林教案和亞羅號,自然還有別的事情,只要咱們行有差錯,他們就會發作咱們,這是沒辦法的事兒。”杏貞把手裡的魚食一股腦地灑在水裡,引得湖裡的魚跳躍不止。
“你去廣州,把皇上和本宮的話也說些給葉名琛聽,他若是知道進退,必然會把和洋人打交道的事兒交給你辦,洋人自然要交涉,你且記住一個字。”杏貞轉身正視郭嵩燾,郭嵩燾把身子伏的更低了。
“那就是拖!拖字訣,郭大人你也應該知道,如今江南局勢正緊,騰不出手來對付洋夷,”其實按照現在清朝的軍事實力,也是對付不了英國法國,如今世界的第一和第二強國,一起聯合的實力,“只能派出得力之人去和洋人交涉,將換約之事慢慢拖著,拖到發逆覆滅的時候,再和洋人好好商量這事,其中的度你可以好好把握啊?”
“是。”
“肅順向皇上保舉了你,本宮也覺得你才幹了得,在曾國藩軍中處理軍務得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