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說說笑笑,聊了聊些閒話,無非是最近什麼胭脂好上色,開春要吃什麼膳食激發陽氣,那個嬪妃新得的首飾頭面極為炫目。杏貞耐著性子聽麗妃說了一番,等到麗妃緩口氣喝茶的時候,杏貞見縫插針,轉過頭問貞妃:“妹妹。最近敬事房新進的宮人們都分配好了?”
“是,”說起正事,貞妃也換了表情。嚴肅地回道,“按照前朝的例子。臣妾和麗妃妹妹一起分配了宮女;小太監原本也該分好了,可是有些個身子弱的太監,淨身虧了元氣,眼下還不能動彈,所以臣妾想著要不等他們身子好了,再一同發配便是。”
杏貞點點頭,“如此這般甚好。”杏貞對著太監這種違反人性的存在十分反感,只是眼下自己還不能改變什麼,只能儘自己的力來讓他們過的舒服些,“叫太醫院的人看看。既然進了宮,就是天家的人,皇上一貫是仁厚的,這些小太監也要體恤才是。”
兩人連連稱是,又歌頌了一番皇后的仁德。搞得杏貞頗有些不好意思,然後幾個人又進行友好的八卦洽談,比如六額駙府上多了一隻五彩的鸚鵡,花了五百兩銀子買的,端華府裡的十二金釵鼻菸壺。錦繡絕倫,旗人們因為丁銀的事兒,對著肅順敢怒不敢言,悄悄地在背後紮了紙人詛咒肅老六,連帶著市面上寫著王安石變法誤國的傳奇話本都多了許多,茶館裡頭指桑罵槐地說書也是深受旗人大爺們的喜愛,麗妃說了一些肅順的事兒,看著杏貞的臉上淡淡的,知是杏貞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心裡暗歎一聲,也就放下不提了。
幾個人站了起來,攜手回到皇后的儲秀宮用午膳,麗妃復又說起敬事房記檔侍寢的事兒,麗妃猶自憤憤,卻又頗有些得意,“皇上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素日裡都不愛招呼姐妹們侍寢,整日裡唉聲嘆氣的,除了臣妾時常還能見上一面之外,些許姐妹剛剛被皇上召見,說了幾句話,皇上就犯了懶,要她們跪安了。”
貞妃也點頭,“前些日子也恍惚聽御前的人傳,說皇上想早些去園子裡。。。。。。”
“嚇!我說呢!”麗妃猛地一拍手,倒是嚇得貞妃一大跳,麗妃來不及表示歉意,就連忙對著杏貞說道:“我說皇上最近怎麼茶飯不思的,原來是想著園子裡的那些小腳狐狸精!也不知道是她們給皇上下了什麼**湯,搞得皇上如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麗妃!”杏貞悄聲警告了一下,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怎麼能形容皇帝?麗妃也覺得失言,用帕子捂住了嘴訕訕地不說話了,“皇上喜歡新人,也是尋常,”杏貞淡然開口,“這沒什麼,礙著祖宗家法,恰好漢女不能待宮裡,也讓皇上清心些日子吧,如今洋人事重,皇上許是擔心洋務也是有的。”
“很是很是。”麗妃連忙點頭,用著這個話題,說起了自己父親在禮部的待遇,因是得罪了肅順,就算是外戚,慶海也是在禮部靠邊站,不過幸好已然是侍郎了,禮部的人也不敢無禮,慶海也識趣地很,不多說話,不多指揮,每日就喝茶看邸報而已,杏貞又安慰了一番,說自己有機會會讓慶海大用的,叫麗妃放心才是,麗妃這才又喜笑顏開起來。
貞妃的父親如今春風得意,除了有些擔心洋人打過來之外,貞妃也沒什麼好說的,杏貞把最近洋人的行至說了一番,洋人已經駐紮在上海,斷沒有再南下騷擾寧波的理,還有句話杏貞沒說出來,估計說出來這些後宮婦人也聽不懂,寧波府如今是洋人們最發財的地方,他們怎麼捨得殺掉下金蛋的母雞?
結果,原本是八卦會,又變成了政務會,麗妃正在道聽途說些洋人的可惡之事,儲秀宮外頭傳來了一個淒厲的聲音,“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杏貞騰的站了起來。
杏貞騰地站了起來,細細分辨聲音,應該是御前伺候的小太監如意,杏貞朝著安茜揚了揚臉,安茜心領神會,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