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主子?嘿嘿,**裡頭只有皇上和皇太后兩位主子,她葉赫那拉氏只是一個妾室,算不上什麼正經主子,大哥,”肅順也放下了茶盞,正色對著鄭親王端華說道,“皇貴妃在還是蘭嬪的時候就敢對著外頭的事兒指手畫腳,你說,咱們外頭的人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皇上可是不止一次說著軍機處的人不如儲秀宮裡頭!”
“話雖如此,但是你也要看到她誕下了大阿哥,如今皇上只有這麼一個獨苗,說句犯忌諱的話,皇上千秋之後,難保她春風得意,要把今日的委屈要發到你的身上!”
“大哥你多慮了,皇上如今才幾歲?春秋鼎盛!六宮內寵也多,日後自然開枝散葉,子嗣繁衍,況且我朝向來是立賢不立長,若是今日皇上立了儲秀宮那位做皇后,那才是子憑母貴了!大阿哥即刻就是嫡子,將來若是沒有犯下什麼大錯,繼承大統是鐵板釘釘的事兒,那才是最麻煩的事兒。若是當了皇后,野心勃勃地葉赫那拉氏自然要更加名正言順地把手伸到外朝來,大哥你還不知道那江西安徽的團練是那些人操持的?我怎麼聽說是惠徵那個老小子源源不斷的送錢送糧餉的!”若是懿皇貴妃在這裡,定然要為了這在咸豐朝一直和自己對著幹的肅順的話大聲喝彩,寥寥幾句話就說出來懿皇貴妃自己的心聲。
“況且,那句滅大清者,葉赫那拉也不是我杜撰的,我只是讓皇上想起這件事,對著皇貴妃有些忌憚,立後的事兒能謹慎些,讓皇上對著六宮的位份和寵愛注意些,這就足夠了,大哥,且放寬心,自然是無事的。”
“老六啊老六,”端華暫時被肅順說服了,雖然心裡還有些忐忑,看著這自己兄弟之中最具才能最有眼界謀略的人,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你做的對不對,到時候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您就擎好吧。”
慈寧宮。
咸豐皇帝用了些糕點,又將茶盞之中的杏仁茶一飲而盡,用繡著金龍的白手巾擦拭了嘴角,滿足的喟然對著慈祥地笑著的康慈皇太后說道:“還是額娘這宮裡頭的杏仁茶最地道,這麼些年過去了,這小廚房煮的杏仁茶還是甜而不膩,分外爽口。”
“皇帝喜歡就好,那廚子從哀家和你一起住在鍾粹宮的時候兒進就進來伺候著了,以前皇帝夜裡頭時常驚醒,太醫說著杏仁茶能安神,又是甜甜的,因此才這麼多年,讓他一直呆在哀家宮裡頭預備著呢。”康慈皇太后笑眯眯地拈著手裡的佛珠笑道,回憶起了昔日的往事。
咸豐皇帝想到了昔日的養育之恩,坐正了身子,正色對著皇太后說道:“額孃的撫養之恩,朕是萬萬不敢忘的。”
“哎,怎麼好端端又說起以前的事兒了,我真是老了,呵呵,成日裡頭和德齡在宮裡窩著,說著以前的事兒,看著,哀家也到時候該去見先帝爺了。”皇太后搖了搖頭。
“額娘春秋鼎盛。。。。。”咸豐皇帝連忙勸解。
“哀家知道自個的身子,你也別說這些寬心的話兒了,”皇太后帶著歲寒三友白銀護甲的手搭在了皇帝的手背上,輕輕撫摸,像小時候一樣,彼時自己還不是皇太后,眼前的這位天下至尊也只是四阿哥,太后對著皇帝輕聲安慰,淡然笑道,“如今皇帝你有了子嗣,江山代代有人,到了九泉之下,我也有臉面去找先帝。”皇帝眼中波光粼粼,握住了皇太后的手。“老婆子也不怕皇上猜疑些什麼,有件事我倒是要問一問。”
“額娘請問,兒子知道的一定無所不言。”咸豐開口。
“如今皇貴妃誕下了大阿哥,哀家去問了太醫,這大阿哥在孃胎裡養的極好,也自己去乾清宮瞧了瞧大阿哥,白白胖胖,健壯的很,又是秉持大運而生,自然能平安長大。”康慈皇太后端正了臉色,“如今這**還沒有中宮,皇帝以前和哀家說,且等一等,看看那個更得聖心些,如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