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找到,她就死不下車,那幫婦女總不可能把車子拆了。
如果她們真拆,車主不會坐視不理,他定會報警。
殊晚此刻十分想念警察叔叔。
瞥見對面坐著兩個年輕男人,正神色詭異地看她。
殊晚朝他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噓……”
她弱弱地道歉:“對不起。讓我躲一會兒,遇到幾個不講理的人……幫幫忙吶,我不是壞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跟她們解釋又不聽,我一會兒就下車……”
大概她長著一張良善的臉,兩個年輕男人沒說什麼。
那群瘋狂的婦女已經跑過來,找不到人,四處張望。
殊晚從車窗裡警惕地看她們。
車子緩緩啟動,打了左轉向燈後,匯入主幹道。
那幫人依舊在茫然四顧,身影卻越來越遠,殊晚長舒一口氣,回過頭來,對著對面的兩個男人忙不迭道謝:“謝謝,你們人真是太好了……”
兩個男人依舊不吭聲,面上表情高深莫測。四隻眼睛,齊齊看著對面。
這是一輛加長林肯,它的位置是面對面。殊晚緩緩偏頭,才發現旁邊位置上還坐著個男人。
他沒有看殊晚,側著臉看著窗外,臉部線條略顯凌厲,劍眉斜飛入鬢,鼻樑挺且直。
嗯,從側面看,線條幹淨利落,應該適合做平面模特。
車內很靜,靜得有種尷尬。
殊晚開口:“謝謝你。”
他回過臉,一雙深邃的眸子略顯冷凜,對著殊晚淡淡一瞥,兩片薄唇微微抿起,看不出喜怒。
殊晚心頭一凜,慕皓天。
世界真小。
殊晚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現行的事情,落荒而逃的悲哀,那時候天黑如墨汁,她手心滲出冷汗……
現在再見到他,殊晚很不自然,如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自欺欺人地轉過臉,裝模作樣看窗外。
車子已經駛出很遠,殊晚低低道:“謝謝你們,可以靠邊停一下嗎?我該下車了。”
聲音很小很低,像細細水流淌過。
沒人回應她,車子平穩前行,沒有減速的意思。
她的存在感有這麼低嗎?
殊晚再次弱弱表示:“我要下車了。”
“我從沒有請你上車。”慕皓天開口,他的嗓音很乾淨,語氣卻是清清冷冷。
他沒有多說,殊晚自行揣摩,這意思是他不負責為她單獨停車嗎?
他的確不是她的專職司機。
殊晚很自覺:“哦。”
不論去哪兒,車子總會停下,她就待會兒再下車吧。
殊晚默默地往座椅裡縮了縮。
她的動作自然沒有逃過慕皓天的眼,她很小心地縮在椅子裡,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
這是隻美麗的兔子。
她的五官非常精緻,精緻得讓人想伸出手摸一摸,卻又有敬畏之心,就像面對一朵絕豔的花,既想將它摘下據為己有,但手指卻在發顫,怕一不小心破壞它的美。
她身段纖瘦,頭髮有一點凌亂,看上去有點楚楚可憐的味道。眼睛很漂亮,根根睫毛分明,瞳仁像是落在水中的珍珠,黑亮瑩潤,眼中有一點警惕,有一點懼色,很可愛,很誘人。
車內響起刺耳的手機鈴聲,慕皓天拿出手機,那頭是賀北,他的左膀右臂,跟他請示一些事情。慕皓天說:“嗯,我知道……”
談了兩件事,慕皓天又問:“清水市的那個女人的事情查得怎麼樣?”
清水市……殊晚的老家,她豎起耳朵。
賀北說:“還在查。”
“就是還沒有訊息了。連武器都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