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攔著你,你也辱他呀!”
彭壁沉聲道:“你……”
但話又沒有說完。
賀十三瞥了彭壁一眼,搖頭道:“顏夫子教書雖好,奈何你不是能接他一脈學問的人。你這模樣,倒不如去芝蘭山,上了死讀山之後一輩子別下來了。”
彭壁聞言,冷哼一聲:“你與前祭酒陳犯關係莫逆,自然也向著那劉暮舟。我只是沒想到,堂堂祭酒,也這麼只論親疏,不論真理。”
賀十三本來都打算走了,可彭壁這句陳犯,讓走出去的賀十三回過了頭。
他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石碑,臉皮一抽,冷不丁轉身一巴掌拍向門房,只聽見轟的一聲,門房便成了一片廢墟。
“先生都沒說陳犯,你造的詞兒?”
正要走呢,山巔傳來一道無奈聲音:“老十三!”
賀十三擺手道:“我賠,實不行你們再找個十四吧。”
山巔上,那位任大先生一臉無奈,他轉頭看向顏四先生,嘆道:“顏夫子,你說這些傢伙,也大幾百歲的人了,怎麼一個個兒的還這麼混蛋呢?”
髮鬚皆白的老儒無奈笑道:“大師兄教訓的是,十三教訓的也是,彭壁的書,確實讀歪了。”
守規矩是對的,但也得分時候。
一個守門人,守好門是分內之事,但門前有人快死了,你還覺得你要守好你的門,那就不對了。
要帶走劉暮舟懲治,顏夫子不覺得有什麼錯。但明明知道古井國太子做混賬事情卻視而不見,就是彭壁的錯了。
幾息之後,顏夫子問道:“請問大師兄,劉暮舟的確壞了規矩,也該受學宮刑罰,他現在來了,我們立的規矩還作數嗎?”
大先生只覺得一陣頭大,乾脆伸手指著棲客樓,“自個兒問去吧,先生在呢。”
……
鍾離沁進了一處成衣鋪。倒不是她沒衣裳穿,而是這麼久了,某人就那兩身衣裳來回換,讓人瞧著磕磣。
鍾離沁也知道,就是因為那兩身衣裳是她送的,所以某人一直穿著。
總這樣也不是事兒,多給他買幾身換的。
正看衣裳呢,門外走進來了個人。
“那四個小傢伙加一起,怕是都挨不住你一劍。他們打得歡,你在這兒挑衣服呢?”
鍾離沁轉頭望去,發現是個留著長鬚的中年人。
“見過顏夫子。”
老儒擺了擺手,輕聲道:“不必客氣,我來呀,也是告訴你一聲。當年劉暮舟殺古井國太子,不管是什麼原因,但的的確確是壞了規矩。因為古井國太子該殺,所以他罪過也沒那麼大。我聽人說,他是來要獨臺的磚石是吧?讓他上獨臺坐三日,權當受罰,之後自行取走磚石即可。”
鍾離沁眉頭猛的皺起:“坐三日獨臺?他又不是你們儒家弟子!”
顏夫子轉身離去,邊走邊說道:“真要表裡如一,怕什麼坐獨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