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看向院子邊的槐樹,總覺得不大對勁,於是說道:“晚點兒去瞧瞧那槐樹,應該已經成精了。”
劉暮舟點了點頭,“感覺到了,它好像怕我。”
鍾離沁白眼道:“你一身雷霆,哪個妖精不怕你?”
此時老婦人端著兩碗酸菜面走來,劉暮舟趕忙起身去接。
鍾離沁笑著說道:“謝謝婆婆,冒昧的問一句,婆婆今年高壽啊?還有這是哪裡,我這傻哥哥不認路。”
老婦人聞言,笑著說道:“傻孩子,心真大。這裡是醜持國徽州,不過這荒郊野嶺的,幾乎無人管。我啊,今年九十一了,那老不死的,比我還大一歲呢。哦對了,聽說外面正打仗呢,你們還是回去吧。”
鍾離沁略微一皺眉,“醜持國?打仗?”
老婦人點了點頭:“也是聽之前路過此地逃難的人所說,北邊兒的青木國都快打到醜持國京城了。雖然我這老婆子一輩子也沒見過當官兒的,但畢竟是醜持國建國之時所生,自己的國就要完了,哎!”
見鍾離沁神色微變,劉暮舟便問了句:“怎麼啦?”
鍾離沁擠出個笑臉,搖了搖頭,卻以心聲言道:“我要是沒記錯,醜持國建國於二百多年前,亡國都快一百二十年了!”
劉暮舟當即愣住,回過神後又望向老婦人,卻又沒發現有什麼怪異之處。
而鍾離沁又問了句:“婆婆家裡……再沒人了嗎?”
老婦人長嘆一聲,老頭子也走了進來,邊走邊說道:“生了個兒子,本來好好的,可不知為什麼,突然間發瘋了似的要去做神仙,四處求仙問道,卻四處碰壁。近五十年沒有回家了,也不知是死是活,一點兒信兒也沒有,我……權當沒生過這個兒子了。”
老婦人往爐子裡添了一把火,呢喃道:“老餘,別說了。”
劉暮舟腦中嗡的一聲,抬頭問道:“老爺子,姓餘?”
老人蹣跚著往炕頭走去,點頭道:“是啊,多餘的餘。”
劉暮舟餘鍾離沁對視一眼,各自沉默了。
姓餘,求仙問道近兩百年……
老兩口十分和善,還特意給鍾離沁熬了一碗薑湯,說家裡就兩間屋子,讓兄妹二人在一個炕上擠一擠。
兩人中間隔著舊棉被,躺下已經快一個時辰了,算時間都快子時了,可誰都睡不著。
還是劉暮舟問了句:“年頭兒都對得上,可是這老兩口,活了兩百年了?他們還不知道外面已經改天換地了麼?”
鍾離沁猛的翻身,一把扯開棉被,望著劉暮舟,沉聲道:“天底下哪裡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我……”
話未說完,兩人突然同時起身。
“好重的陰氣!”
“不止,還有妖氣!”
鍾離沁喊了一聲沒骨頭,一個瞬身便穿牆而過。
劉暮舟則是甩了一張符籙,緊隨其後到了院中。
兩人先後落地,可出去之後才發現,整座院子已然被槐樹的枝丫藤蔓包裹的嚴嚴實實,唯獨槐樹那邊有個出口。
妖氣來自於槐樹,而陰氣,在外面!
劉暮舟幾步走到樹底下,瞧見外面兩道身影之時,便扯了扯嘴角。
只見風雪之中有著兩道身影,一人穿黑一人穿白,一個帽子上寫“天下太平”,另一個寫著“一見生財”。
少年沒忍住一句:“什麼玩意?鬼?”
鍾離沁點了點頭,“城隍廟的陰差,黑白無常。”
緊接著,劉暮舟聽聞有人言語:“兩位小道友,權當沒看見吧,別摻和,他們看不見你們的。”
而此時,白無常長嘆一聲,開口道:“道友,一百多年了,新任城隍已經到任,他們兩人已經多活了一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