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個心中舒坦,他能多掙幾個錢,何樂而不為?”
蘇夢湫冷哼一聲,“有毛病!”
其實她在注意劉暮舟,劉暮舟又何嘗沒有注意她?
人下意識的舉動,往往是裝不出來的。
就像早晨遇到陷進泥坑裡的馬車,在那馬伕揮鞭之時,蘇夢湫明顯往後略微傾斜了些,她很怕那鞭子。
所以今夜歇息的時候,劉暮舟又遞出了辣牛肉與薄餅子,少女也吃得津津有味。
次日午後,距離那座遷雨城已經不遠了,雨停了,但地上還是略有些泥濘。
兩腳沾滿泥,劉暮舟自然無所謂,從小到大不都這樣過來了?
但黑衣少女也踩了兩腳的泥,她對此也是毫不在意。
距離城池只有十幾裡,到了一處路邊草棚,有人吆喝著賣小餛飩。劉暮舟本來對這等吃食挺無感的,但蘇夢湫卻跑了過去,站在棚子邊上,轉身看向劉暮舟,眼巴巴的。
劉暮舟見狀,疑惑道:“想吃就吃呀!”
蘇夢湫卻努著嘴,“沒錢。”
劉暮舟便走過去,衝著攤主言道:“給她下一碗。”
說罷,便轉身坐在了草棚下。
一共就三張桌子,一張被劉暮舟與蘇夢湫坐了,另一張坐了兩個中年人,空了一張。
坐下之後,劉暮舟便聽見隔壁那桌在聊震澤惡蛟。
“你以前不是在震澤採石頭麼?今年回來這麼早?”
“唉!你是不知道啊,震澤多了一頭惡蛟,聽說來頭兒極大,那些神仙老爺動不動都被吃了,我哪裡敢留?”
“這麼大膽?”
“是啊!她也不吃凡人,就吃煉氣士了。我實在是不敢待,就跑回來了。哦對了,我聽說啊,南溪島的少主就罵了一句惡蛟,就被打了個半死呀!我走的時候,聽說那群狗腿子要滅了南溪島,估計也就這兩天的事情了。”
劉暮舟喝了一口酒,又揉了揉眉心,而後瞥了蘇夢湫一眼。
隔壁那桌人,說完幾句話就走了。
而蘇夢湫則是滿臉恨意,一邊吃著,一邊說道:“聽到了嗎?還不信?”
劉暮舟只是說道:“快吃吧,吃完了去南溪島,瞧瞧能否趕上吧。”
可是看蘇夢湫吃得狼吞虎嚥,劉暮舟實在是沒忍住,便問道:“你哥哥不是對你很好嗎?餛飩都沒吃過?比我小時候過得還慘呀!”
蘇夢湫嘴裡一頓,卻連忙囫圇嚥下,皺眉望向劉暮舟,“誰沒吃過?只是吃得少而已,他經常請我吃……吃麵條。”
麵條,怕是很勁道,而且……全吃背上了是嗎?
看她還沒有吃夠,劉暮舟放下一錠銀子,搖頭道:“你慢慢吃,我去城裡打酒,吃完了進城找我吧。”
說罷,劉暮舟率先進城。
遷雨城是玄風西南邊境第一大城,青玄閣自然會有。
劉暮舟寫了三封信,一封去往神水國龍州飛峽縣,一封去往如今已經歸屬於玄風曲州的飛泉宗。還有一封,則是寄往山外山。
順便賣了十二張符籙,換了些錢財。
雖然只有黃庭雛形,尚未開始煉黃庭,但所畫符籙已經是三品下了。
等他出門打好酒,蘇夢湫便也追來了。
遠遠望去,小小年紀穿著幹練黑衣,倒是膚白貌美。
少女很快便到了劉暮舟面前,見劉暮舟盯著她看,她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看我幹什麼?不是要去南溪島嗎?什麼時候去?”
劉暮舟一笑,伸手抓住蘇夢湫後脖領子,笑道:“現在。”
話音剛落,一道雷霆劍光拔地而起,以極快速度往南飛掠而去。
動靜鬧得極大,生怕有人發現不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