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往常一樣,直到酉時二人才停下。而劉暮舟進春泉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天很快暗了下來,但雪還沒有停。
對於劉暮舟的吞雲吐霧,霜草早已經習慣了。她時常想著,這麼一副俏皮囊,老端著煙桿子,真是煞風景。
其實有時候,還挺羨慕鍾離沁的,畢竟養眼嘛!
看了劉暮舟一眼,霜草言道:“你不要望江亭的道意,想要自己悟出劍意,很難的,鍾離沁都是凝神之後才悟出劍意的。”
劉暮舟吐出一口煙霧,淡然道:“我並不強求這個,悟出與否,十月前我都會離開的。”
話鋒一轉,劉暮舟輕聲道:“不過我摸到了一點兒黃庭門檻兒,接下來需要你幫幫忙,只能麻煩你每天多花一些時間了。儘量在離開之前,我能入三境。”
霜草聞言,疑惑道:“修行是自家事,我能幫你什麼?”
劉暮舟抽完最後一口旱菸,“我也想摸一摸四品宗師的門檻兒,武道修為想要精進,只能不斷與人交手。明日起,你壓境到凝神,交手時要盡全力,能行不?”
霜草一笑,“那你就準備捱揍吧,哦對了,今日二皇子趙奕來了,按你說的,打發了。不過聽他說,玄風王朝的皇帝已經有廢太子的意思了。因為朝中壓力太大,彈劾太子暴戾的人太多了。”
劉暮舟聞言,呢喃道:“趙典殺心太重,坑他一把未必是壞事。”
霜草擺手道:“煩人的事情就別跟我說了,走了,明兒見。”
劉暮舟點了點頭,霜草已然離去。
這處新建好的屋子,今夜便要住人了。
天黑後,劉暮舟盤坐門前,要想方設法在靈臺之上,佈設第一塊兒磚石。但他不願以尋常磚石鋪設,只想以煉雷霆劍氣為磚,以此搭建黃庭。
當然會很難,但總要開始去做。
結果此時,一道人聲突然傳來。
“劉暮舟。”
劉暮舟猛的一轉頭,卻見個身著布衣的年輕人站在山谷入口,其揹著闊劍,另有一道劍匣。
劉暮舟微微眯眼,起身望向那人,沉聲問道:“鍾離鳳台,我想過你會來找我,卻沒想到你敢來這裡找我。”
一道極其重的劍氣壓來,劉暮舟面不改色,鍾離鳳台卻已經到了眼前。
只見鍾離鳳台雙目通紅,望著劉暮舟,後槽牙咬得咯吱響。
“我不是偷劍,是護劍!盼盼他們不是我打傷的,我爺爺也不是氣死的,他是被人害死的!”
明明是個硬漢子,此刻卻眼噙熱淚。
劉暮舟立刻皺了皺眉頭,沉聲道:“你覺得是誰?”
鍾離鳳台搖著頭:“我不知道,那夜我在後山練劍,只瞧見了一道影子往祖師婆婆墓裡去,跟上去之後發現他要偷劍,接著就被一掌打暈了。我醒來之後,已經不在山外山,祖師婆婆劍卻在我身上!我若回去,百口莫辯。”
劉暮舟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在此之前,有沒有什麼怪事?”
鍾離鳳台猛然想起了什麼,他死死盯著劉暮舟,沉聲道:“你我交手之後,我爺爺告訴我,我爹與虞丘寒的死,另有隱情。”
劉暮舟深吸了一口氣,想起最初對鍾離沁的設計,以及那場截殺。而後望向鍾離鳳台,沉聲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棲霞山的?”
鍾離鳳台搖頭道:“有人找到了我,傳音給我的,我不知道是誰。可我一想……天底下也只有你能幫我,我信不過所有人,但我相信家主!”
劉暮舟灌了一口酒,也遞給鍾離鳳台一小壺。
沉默了片刻,劉暮舟望著鍾離鳳台,言道:“找得到你的人,要麼是知道你被冤枉的人,要麼就是冤枉你的人。知道我在這裡的人,卻只可能是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