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中,一道劍光墜地,小姑娘卻還是抱著劉暮舟的腿。
劉暮舟無奈道:“落地了,可以鬆開了吧?”
可問過之後,卻無回聲。劉暮舟低頭看去,這才發現夭夭竟然抱著自己的腿睡著了……
他搖頭笑了笑,將小姑娘背了起來,然後戴上面具,換了一張臉。
不過此時,睡了一路的小姑娘突然哽咽了起來,嘴裡還含糊不清地說著:“不是說好了要帶我去南方的嗎?怎麼就死了呢。”
聽著小丫頭夢中囈語,劉暮舟不禁在想,宋伯到底是什麼人,百歲觀景的天才,怎麼會變成那樣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
但這個答案,一時半會註定是找不到了。
這麼一折騰,又到了正午,劉暮舟將夭夭放在一棵樹底下,自己則是演練起了架子拳。
往常此時,他肯定不會動彈,但他現在要試著去讓每日正午的劇痛,不再影響自己。
劇痛再次傳來,劉暮舟一如既往的臉上青筋暴起,但他還是強忍著劇痛,主動散了胸中那口氣,咬著牙轉圈兒練拳。
但一趟拳走完之後,劉暮舟突然間發現方才散了的那口氣,竟然開始在肉身筋骨之中流轉,待拳行第三趟時,一股子十分古怪的熾熱氣息開始在肉身之中流轉,與此同時,那些漆黑劍氣漸漸變淡了,就好像是一盆墨汁倒入了大海,氣海之中原本變得有些渾濁的雷霆,重新變回了原本顏色。
待九趟拳走完,劉暮舟驚奇放大仙,經脈之中的漆黑劍氣消失不見,轉而成為了極其純粹的雷霆。而重新散發出來的真氣則與先前大不相同,明明是無色的,但熾熱無比。
一刻之後,劉暮舟猛的停步,隨即輕輕朝前推掌,只一股子熾熱真氣迸發而出,前方大片樹木立時被拍的粉碎。
劉暮舟望著自己的手掌,愣了愣,旋即呢喃:“真氣外放,先天二品?”
或許是見劉暮舟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劍魂便出聲解釋道:“你的皮肉筋骨,時時刻刻都在被雷霆淬鍊,你強忍著不發的那口氣,不就是所謂的內練一口真氣?那個不講理的讀書人打散的是你浮於肉體的真氣,此刻你感覺到的,應該才是你自身真正的氣。煉氣士的氣是向外所求,而武道的氣,是向內而求。還是要感謝你那個便宜師父,治好了你肉身暗傷。否則短短几個月就想重返先天三品,甚至到二品,簡直是痴人說夢。”
可劉暮舟聽完之後,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別忘了我的運氣,這種好事被我遇上了,接下來不知道要多倒黴!”
劍魂卻道:“黴?以你的聰明,總不會真覺得碰上這小丫頭是巧合吧?這頭小白鹿身上的文運,足以抵消你所有厄運了。當然了,前提是你留得住她。”
劉暮舟深吸一口氣,望著酣睡的小丫頭,沉聲道:“陳先生為何要幫我?”
讓劉暮舟來積雷原的人就是陳默,那陳先生必然知道宋伯曾經來過這裡,也必然知道,這裡有白鹿夭夭。
劍魂盤坐靈臺之上,呢喃道:“讀書人的算計你想象不到,如同陳默那樣的人,就是能看棋局十步之外。做局不難,算人心才難呢。”
傻小子,我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你何時才能明白?
「發晚了,這章算昨天的,今天還有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