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
劉暮舟點了點頭:“一壺酒而已,反正順路,答應你便是。”
他踏步於水面,偌大北澤,一路百餘里過去了,竟是連一條魚都沒看見,也是怪了。
但隨著他不斷壓榨自身,內煉真氣而出,速度也越來越快,離著湖中心,自然越來越近了。
隨著一道道漣漪出現又過於平靜,大澤底部有一座水中山,微微晃動了起來。
大山有九峰,像是頭一樣,之後則細長,起碼也有十幾裡之長。
接連幾日過去,隨著劉暮舟越往北,那座山震動越大,待劉暮舟終於瞧見一座至多佔地方圓十里的小島嶼時,原本平靜的湖面,已然變得浪潮洶湧。
終於是上了島,劉暮舟驚奇地發現,此地竟有廢棄的房屋建築!雖然大多都已經倒塌,但一條街道與兩側房屋的痕跡極其清晰。
劉暮舟有些好奇,便主動詢問:“你來過這裡,這是什麼地方?”
姜桃葉則是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古戰場,十洲陸沉之前,我們這方天地與另外一處天地碰撞,我們富饒,他們的天下被自己造的不成模樣,便想搶奪我們的地盤兒,於是就開戰了。一共四處戰場,打了一千年。崑崙虛與方丈島還有蓬萊丘都被打碎了,三島碎片彙集在了不庭山下,便有了現在的神仙闕。”
兩座天地碰撞,打了一千年,十洲陸沉?
這種事,劉暮舟頭一次聽說。
想了想,他突然問道:“那你?”
姜桃葉一笑,“當年四大劍仙坐鎮北澤,我是其中之一。可惜,另外三個傢伙都太正經,兩個男的都是讀書人,女的那個守身如玉,我到死都沒能睡了他們。”
劉暮舟嘴角一扯,“你能不能別老想著睡了別人?”
哪成想姜桃葉淡淡然一句:“我十歲死了爹,十五歲死了娘,繼父是個禽獸,我不從,失手殺了他,之後就成了官妓,紅倌。我也想過守身如玉,可沒守住呀!既然守不住,那就是我睡那些嫖客,而不是他們花錢睡我,明白嗎?”
劉暮舟聞言一愣,卻又聽見姜桃葉說:“做妓女的四年,無論是皇室貴胄,還是那些欺世盜名的所謂大家,都想爬上我的床。唯獨有個小篾匠,省吃儉用攢一年的錢來見我一次,卻什麼都不做,只盯著我看,無趣死了。我練劍之前,也就見了他三次而已。第三次見面,他說要贖我出去,我呵呵一笑,說這話的人多了,哪有人會娶個萬人騎的風塵女子回家?他真敢娶我,我必給他戴綠帽子。何況,他也娶不起我。”
劉暮舟面色瞬間變得陰沉,沒忍住破口大罵:“你他孃的,說點兒人話行不行?人家想贖你出去,你還想著給人戴綠帽子?”
隨著劉暮舟往前走去,姜桃葉又說道:“第三年末,有個好色劍客將我劫走了,臭不要臉的讓我拜他為師,在山谷裡練了三年劍,三年穿過的衣裳加起來沒你這一身多,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我學了劍,那好色的老東西,就死在我胯下。但我好像天分很高,練劍第十年,稀裡糊塗結丹了。”
劉暮舟險些一個踉蹌,這他娘說的是人話嗎?
姜桃葉笑道:“話要聽嗎?”
劉暮舟一言不發,灌了一口酒。
於是她繼續說道:“我青樓出身,怎麼可能有什麼胸懷?走江湖就是遇見好看的就睡一覺,直到後來碰到寒香。怎麼說呢,小姑娘長得極其水靈,乾淨的我不敢提起碰她的心思。我在個老道手中救下她,之後她就一直跟著我,走了大概又是十年江湖,我已經是元嬰巔峰了。她厭惡我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死活不肯跟我學劍、天賦又差,一直是個靈臺修為。在走到一處常年大雪的山中後,她便紮根了。我無處可去,就回了家鄉。我早就忘了二十年前有個篾匠要贖我的身,可我偏偏就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