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謠眉頭已經皺起,心中怒罵小人,得寸進尺!
河婆也是一笑,搖頭道:“應該的,公子不必客氣。來人,打熱水來。”
徐指玄轉頭看了一眼劉暮舟,他算是明白了,劉暮舟這趟,欺負人來的。
可徐指玄想不明白,劉暮舟明明做了好事,為什麼要讓本該感激他的人,變得厭惡他?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這是屈辱吧?
正想著呢,有個長者螃蟹鉗子的小姑娘便端來了一盆水,河婆剛要接過,卻聽見劉暮舟笑盈盈說道:“霍將軍,別怪我說話難聽,雲仙子還是要更好看些的,想必手也更軟和吧?”
雲謠聞言,雙眼猛的眯起:“你……”
可劉暮舟手飛劍,從只有在大拇指圍繞,變成了五把飛劍繞著五根手指頭旋轉。
而且在雲謠說話的一瞬間,整座水府變得無比熾熱,就連徐指玄也嘴唇發白,發自靈魂的燥熱感,簡直要烤熟了他。
赤溪河婆趕忙以心聲言道:“雲謠,搞清楚狀況,他就是要你低頭!”
雲謠聞言,抬頭望向劉暮舟,卻見那傢伙滿臉的笑意。
汗水沿著下巴滴落,衣袖已經粘在了胳膊上,雲謠深吸了一口氣,咬著牙接過水盆,沉聲道:“我給公子洗腳!”
劉暮舟瞬間收回真氣,點頭道:“那就辛苦雲仙子了。”
真氣消散,徐指玄長舒一口氣,身子略微一斜靠在了魚骨榻上。
而云謠,則是強忍著內心怒火,端著木盆走到劉暮舟身前,伸手幫其脫靴。
劉暮舟笑盈盈望去,輕聲道:“雲仙子這是第一次幫人洗腳吧?巧了,我這泥腿子,也是第一次被人洗腳。”
雲謠皮笑肉不笑,心中卻只想活撕了劉暮舟。
但那傢伙卻是一臉享受,連徐指玄都鬧不明白劉暮舟到底想幹嘛。
盞茶功夫後,雲謠重新幫劉暮舟穿上鞋襪,並抬起頭,咬著牙問道:“滿意了?”
劉暮舟一笑,點頭道:“我滿意了,但云謠仙子,你憋屈嗎?”
雲謠死死皺著眉頭,沉聲道:“你覺得呢?”
劉暮舟轉身拿起劍,赤溪河婆就要邁步,卻見來這麼站了起來,然後背好了劍。
劉暮舟望向雲謠,又望向赤溪河婆,問道:“與曹山君在時的你們相比呢?與赤溪國百姓相比呢?”
徐指玄頓時一愣,而劉暮舟卻望向他,問道:“愣什麼?走了,你也想洗腳嗎?”
少年搖頭似撥浪鼓,大步跟了上去。
直到劍光西去,赤溪河婆才長舒一口氣,自語道:“雲謠,蔑高人有罪,這個道理你能懂吧?他的出身如何,與我們眼下之事,沒有分毫關係。方才他至少壓下兩次對你的殺意,我不知道他為何選擇不殺,但……的確憋屈吧?”
雲謠緩緩站了起來,面色複雜。
“釣魚十年,不如咬餌一瞬。先前與夫人所言,權當我沒說過吧。將來赤溪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夫人……傳信即可。”
轉身出了水府,大雪紛飛。
雲謠望著天幕,長舒一口氣。是啊,憋屈,所以大概明白了赤溪國百姓與徐氏、司馬氏,明白他們有多憋屈。
赤溪國,不需要另一個赤屏山君了。
河婆長嘆一聲,現在才算天亮。
結果此時,水府當中一道雷霆劍光竄天而起,赤溪河婆眼皮狂跳!
這把劍何時藏在此處的,她根本就不知道!
但劍離開之時,是有人故意讓她知道的。
先前只是懼怕劉暮舟那一身雷霆與真氣,現在,她怕的是劉暮舟的手段!
好可怕!
而此時,劉暮舟與徐指玄落下了小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