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男人頎長的身影,她不知不覺站立起身,男人已朝她走來,止步。
望過她眼底隱約的溼潤,他悄然從褲子口袋取出白色的方巾,擦拭過她眼角的淚痕,她別過腦袋,卻被他一手扳回,他凝視著那雙眼睛,緩緩拂拭:“剛剛就想這樣做,硬是隱忍了回去。”輕語著,低沉的聲音,魅惑的鑽進她耳畔。
男人眉心微蹙,打量著她:“怎麼會有你這種女人,眼睛像是水做的,讓人不敢去觸碰,生怕她會碎了,所以只得好好去保護。”
“——”鈴蘭別過視線,不看他的目光:“方巾弄髒了,我給你洗乾淨再還你吧。”
“好!”他一字回覆,只遞交給她。
鈴蘭接過,不經意間觸到他的手指,他順勢握住她手心,納入自己的手掌,拇指磨蹭著她白皙的手背:“走走!”
他拉著她,走向另一條小徑。她踉蹌的跟在他身後,不覺喃喃:“莫總,手——”她示意著。
莫之城不但不理會,反而握的更緊,到最後不滿足於此,他要與她十指交握:“帶你去個地方。”
“這是哪裡?”她不解的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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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巴蘭。”
他側目望她,葉鈴蘭的目光,早已落在那一片海灣。海水藍天一線天,她遙望著,金巴蘭海灘是巴厘島最迷人的地方,她退了鞋,赤腳的走在白沙上,她走近,任憑水浪拍打著雙腳,莫之城在她身後不遠處,她靜靜的說:“這裡的海水不是清澈湛藍的那種。”
男人淺淺笑了笑,與她只有幾步之遙。
褐色泛著白浪花,它的波浪委婉而有力,拍在她的腳上能感受到它的不可征服。
海灘上結實而又平坦,腳踩下去不會有坑,也只會留下一個模糊的腳丫,被海風一吹就蹤跡全無。海灘與沙灘界線甚是分明,寬闊而又厚重,細膩而又溫暖。
“卻純碎的沒有一絲雜質。難怪有人說這裡是人間最後的天堂。”女人輕輕一嘆:“回到南江,越是繁華,越急功近利。越急功近利,越勾心鬥角。”
話音剛落,男人忽然從身後抱住她,彷彿張開了羽翼將她納入於懷。她一怔,驚詫的側目,目光不由碰撞:“你知道這裡最美的是什麼?不是海灘,而是落日。”他徑自低喃。
整個海灣,只有他擁摟她的身影,嘩嘩的浪音,刺破沉陷的寂靜。她在遙望,在等待那落日時,最後餘暉。
終於她伸手拂去他的手臂,卻被他緊緊的摟抱,男人俯在她耳畔,低啞的問:“告訴我,今天為什麼哭?”
“——”
她沒出聲,她其實沒有表面那般堅強,用銳利的芒刺包裹著自己,她就像只梨,外甜內酸,可吃梨的人永遠不知道梨心是酸的。
她在幾個時就被父母拋棄在孤兒院,她沒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那時正是五月,鈴蘭花開放的季節。
孤兒院是由葉氏資助,孩子們都有了同一個姓氏,所以她有了自己的名字——葉鈴蘭,它的花語是等待幸福。
從小到大,她懂得一個道理,只要你付出的比別人多一分,收穫也多一分。她要努力得到肯定,比平常人要更艱難一分。
可她的幸福呢?她戀著葉勝寒,當她看見那一對新人幸福踏上婚姻的紅毯,當她聽見他們的誓言。
那些話語還在記憶裡徘徊,暗戀是滿足與期盼,相愛卻是最終極的佔有。
在這世界上,有沒有那一個人,你愛著他,同樣他也愛著你;有沒有那一個人,牽著你的手,將柔情換做一句誓言:“我願意娶你為妻,毫無保留的愛你,以你為榮,尊敬你,在危難中保護你,憂傷中安慰你,承諾將對你永遠的忠誠,誠信你,直到永遠。”
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