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蓋著薄薄的毛毯,枕著厚厚的書籍,可仔細一瞧,她睫毛還是溼的。
男人素淨的手指想貼上去,為她抹去那些瑩透的溼痕,卻停在了空中,久久的未曾回神,只怔怔的望過。
鈴蘭有時醒過來時,總會發現身上薄毯換上了厚實的被褥,耳邊卻覆著大大的耳麥,是他給她戴上的,
mp3裡迴圈的播放著的一首老歌,她穩住耳麥,靜靜的聽著,男人低沉的嗓音,深情的,沙啞的,在她耳畔輕聲吟唱著‘loving。you’、‘loving。you’,舒緩的旋律宛如水一樣靜靜的流淌著,她目光漸遠,望著夜幕降臨時,那浩瀚的星海宛如悽迷的眼淚,揮灑在深邃的海平面。
她起身,抽過披肩圍上,輕悄的下樓,卻見晚歸的男人疲倦的靠在沙發上。
張嫂晚餐前就離開了,偌大的別墅只剩他和她,桌上的菜已經涼透了,男人一口都沒有動過。
鈴蘭湊近,順勢坐在茶几上,彎下腰輕喊著他:“莫總。。。”
“……”
“莫之城……莫之城……”
***
陽光瀉入浴室,鈴蘭半趴在浴缸裡,白皙的身子沉在波光粼粼的,霧氣朦朦的溫水裡,若隱若現,她低著頭,張嫂拿著花灑,為她打溼著長髮,因為肩上有傷,手臂不能亂動:“每次都這樣麻煩你了,張嫂。”
張嫂笑了笑:“有什麼好麻煩的,倒是葉小姐不要和我客氣就是了。”
鈴蘭笑著,又聽見張嫂說:“葉小姐的傷慢慢痊癒,氣色也好多了。”
“是嗎?”
“臉上紅潤了許多,莫先生交代每天要給您蒸烏魚湯,那個是補傷口的。”
鈴蘭聽著,溫熱的水花浸溼了長髮,一陣溼潤,她卻陷入了沉寂:“他還交代了什麼?”
“那我悄悄和你說。”張嫂笑著。
“嗯。”
“上次你讓我給你買的那些書,莫先生都偷偷收起來了。”
“為什麼?”一絲詫異,鈴蘭好奇,難怪這些日子找不到她那些小說。
“有一次你在三樓露臺看著睡著了,莫先生看見你眼底有淚。”
鈴蘭怔著,溫熱的水溢入眼底,一絲疼痛,她下意識閉著眼睛,卻覺眼前昏沉沉的陰暗,聽著張嫂繼續道:“他看見你身旁一地的書籍,後來吩咐我趁你休息,把那些書給藏起。”張嫂一嘆:“我看莫先生是怕你看的入神,而傷了身子。”
“是嗎?”鈴蘭的嘴角微微凝滯著,卻不知如何應答。
“葉小姐,你和我女兒年紀相仿,所以待你像是和自家女兒一樣。”
“嗯!”鈴蘭淺淺的笑過,
“說句貼心的話,莫先生待你不錯,也看的出對你很用心。”
“——”
“洗髮水用完了,葉小姐,我去一樓去取,你稍等一下。”
“嗯!”她輕應著。
張嫂匆匆下樓時,卻在門前撞遇到莫之城:“莫先生,您回來了!”
張嫂連忙上前,接過莫之城手底的大衣,莫之城順勢退下皮鞋,張嫂問過:“您今天比往日來的要早一些。”
“嗯!”莫之城低聲應過,唇邊禮貌式的淺淺一笑,目光不由落入二樓的主臥,張嫂見狀,未等莫先生開口,便識趣的說:“葉小姐在二樓。”
莫之城側目見她,低聲問:“她在幹什麼?”
張嫂當下有些尷尬,莫之城問過:“怎麼了?”
“我下樓取洗髮、沐浴水。”
莫之城便知曉張嫂的意思,只輕語道:“我來吧。”
“莫先生——”
***
鈴蘭趴在浴池裡許久,耳邊一陣腳步,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