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人在最後一刻覺悟了,勇敢的與統治階級進行了鬥爭,你們看,她逃出了這陰森森的鬼域,投奔瞭解放區,加入了革命隊伍……不對,這都是快兩千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還沒有解放區呢……”
“首長,什麼叫瘞方之術?”馮永安愣頭愣腦的問道。
“那是腐朽的統治階級用來壓迫人民的殘酷手段,”我父親解釋道:“你們來看,那八個女人原本是活生生的人,可是讓統治階級這麼一擺弄,她們身上都長出了花莖葉片……”
“可是首長,人身上怎麼會長出花莖葉片來呢?”馮永安弄不明白這個問題,就虛心求教。
“是啊,人的身體上怎麼會長出花莖葉片來呢?”我父親心裡說,我他媽的哪知道這種古怪問題?我要是知道的話我豈不也是成了腐朽的統治階級了嗎?可是這個問題不說透的話,激不起戰士們對統治階級的刻苦仇恨,那麼這思想工作就算是白做了。他靈機一動,說道:“你們總看過白毛女吧?想那白毛女,被地主老財逼得躲到破廟中,身上長滿了白毛……同志們吶,你們想一想,那統治階級是何等的殘忍啊,他們連白毛都能讓我們身上長出來,長上幾朵花葉莖片,那又算得了什麼啊。”
聽了我父親的話,楊集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說剛才那顆樹怎麼還長著兩條腿呢,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原來是統治階級搞的鬼。”
“沒錯……”我父親的聲音突然顫抖了起來。
王莽建立新朝並迅速覆滅,是公元初年的事兒,這麼算起來差不了幾天就要兩千年了,怎麼那身上長出花葉的女人,還在這個可怕的幽洞裡活著?
(3)冬蟲夏草
大家繼續向前走,經過了父親剛才那一番解釋,現在大家變得更加小心,這裡是與陽世間的法則截然相反的世界,說是一腳踏入了鬼門關,也不為錯。
走在最前面的楊集突然站住了,把手中的汽燈高高的舉了起來,我父親縱身上前,向前一看,不由得叫了一聲命苦。
只見正前方,是一片空曠的地帶,好象是一個諾大的地下廣場一樣,空地上空原因不明的泛著微弱的藍光,能夠讓人的視線清晰的看到這裡的一切。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有幾株怪異的植物,闊葉粗莖,花果紛然,正在那裡踟躕徘徊,看到大家走過來,那東西立即向這邊蠕動過來。
“首長,”楊集急忙報告:“剛才差點咬了我一口的,就是這個東西。”
我父親怔了一下,仔細的看了看那東西。如果不是他事先研究過那些浮雕的話,是很難把這麼一株醜陋的植物和一個女人聯絡在一起的,可是在看了浮雕之後,卻發現這株邪惡的植物處處都象一個女人。
它的頭髮、雙手雙臂及十指表現得都很分明,只不過是呈植物枝葉狀而已,只是雙腿插入到泥土之中,從這陰暗潮溼的淤泥中汲取養份維持它的生命。起初父親還懷疑這東西是一個女人把自己躲藏在樹木的莖葉之中,可是看來看去,卻根本找不到隱藏在枝葉之中的人影,只能說,這是由一個活人蔓生衍化而成的植物,雖然看起來怪異,但眼前的情形就是這麼一回事。
在這座空地上,除了幾株拼命向著父親一行蠕動的怪異東西,還有一座充滿了陰森森鬼氣的石頭建築,建築物的房間窗子裡竟然亮著燈火,讓人一眼能將這黑暗之中的物事看個分明。
那石頭建築物好似一座冰冷的宮殿,一座平臺從二層處延伸出來,平臺上是一個圓形的祭壇,祭壇兩邊燃燒著明滅不定的磷火,正中伏臥著一個白色的人影,雖然距離遙遠,但從那人影的體形上,能夠看出那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望著那踟躕徘徊的怪物,我父親苦思冥想,猛可的,他大叫了一聲:“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首長想起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