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那邊,密密麻麻的蟲子開始向著圈子移動過來,像一個訓練有素的軍團。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面如土色。劉季甚至能想到千萬個蟲子在自己身體裡爬進爬出,吃掉自己血肉內臟的場景。中年人更是直接把手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一臉決絕的表情,準備好乾脆利索地了結自己,不受皮肉之苦。
回過神來的劉季和郭老四,把自己手裡的粉拼命地撒在身前,點燃,想以此來逼退這些蟲子,做最後的掙扎。
看著蟲子越來越多地躲避著他們,靠近自己,中年人忽然飛起一腳,把身前秘書的屍體踢出了圈子,落在蟲群前,想借此看看能不能抵擋一會兒,是否會有奇蹟發生。他握槍的手開始劇烈地顫抖,讓人懷疑弄不好一個走火,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蟲子們從秘書的屍體上爬過,忽然轉回頭去,蜂擁在了秘書的鞋子和褲腿上。它們似乎在爭搶著什麼,反而忽略了剩餘的血肉。有蟲子已經開始互相殘殺。中年人忽然眼睛裡異彩連閃,把鞋子脫下去,從圈子外邊扔到了圈子後面,他鞋底上帶著屍蠟燃燒未盡的液體,滴落在了地上。
頓時,那些蟲子似乎聞到了什麼味道一樣,互相碰觸著觸角。原本散成一片的蟲子很快透過碰觸觸角改變了隊形,形成了一條寬有一米左右的不規則的佇列。
它們似乎忘記了對雄黃硫黃的恐懼,迅猛地潮水一般湧了過來,很快就衝進了圈子。四個人滿頭大汗,但蟲子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朝著鞋子和燃燒過的屍洞的方向爬去。
浩浩蕩蕩的蟲子大軍幾乎過了近四十分鐘才算過去。等到眼前看不到那些可怕的東西,四個人都幾近虛脫,劉季頭一個癱軟在地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幾個人躺在地上休息了十幾分鍾時間。郭老四第一個站起來說:“快走,那些屍蠟燃燒後的東西可能是蟲子最愛吃的東西,不過一會兒它們回來,我們誰也抵擋不住。”這句話一說出來,其他三個人頓時都忘了疲憊,像裝了彈簧一樣地跳了起來,跟在郭老四的身後,就向前走去。
“你到底是誰?現在跟著我們可以,但是不要有什麼別的想法。”劉季邊走邊對中年人說。中年人點點頭,也不答應亦不拒絕。
“下了他的槍,才讓他跟我們一起走。”郭老四停下來,盯著中年人說。中年人警惕地站住,看了看三個人,慢慢地想把槍舉起來。
“蟲子!”常盛忽然變了聲調地大叫一聲,手指著中年人身後。趁他回頭的剎那,常盛衝過去抓住他的手腕一個反手掰,中年人手裡的槍應聲掉落下來,常盛用腳背接住,向著劉季和郭老四的方向一踢。
郭老四彎腰把槍撿了起來,插在自己的腰上。
“你!”中年人知道上當了,回過頭來,隔著墨鏡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你什麼你,沒了槍還這麼橫,當心老子收拾你!”常盛手上一用力,中年人就齜牙咧嘴起來,常盛伸出另外一隻手,拽下了他的墨鏡,“裝什麼裝,以為自己是明星啊,到這裡還戴著墨鏡,嚇唬鬼呢!”中年人倒是長得不錯,濃眉大眼,有一種說不出的穩重與嚴肅,這麼打眼一看,就是一個長期發號施令的上位者。
中年人瞪了常盛一眼,“就你這樣的小警察壞事!”
常盛啪地用力把他的手甩開在了一邊,“喲,這不是有錢有權,能讓我徹底停止調查的徐克徐董事長嗎?”中年人朝著郭老四、劉季拱拱手,不再理會常盛,道“實不相瞞,我也是土行吃飯、地下撈錢的人。我姓徐,叫徐克,師承曹家,不是什麼徐氏集團的董事長。剛才死的那個才是徐氏真正的掌舵人,我只是跟他們有親戚關係,這次來是被徐氏集團重金請來探窯的,不知道他們跟諸位有什麼過節,不過走到這個困境,那徐氏老總也算是咎由自取,遭了譴。我承蒙各位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