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幾下,就踩在蘭斯洛臉上,弄得他滿
臉泥沙,連嘴裡都是說不出的口味。
運功正在緊要關頭,被這樣打擾,蘭斯洛怒從心起,正要喝罵出來,卻被她蓮足
一勾,身體移到泉櫻腳邊,看清楚她的樣子,登時一呆。
她左手撐著蛇嘴,右手卻軟軟地垂下,肩頭已經被一隻蛇牙的尖銳前端所貫穿,
鮮血如泉噴湧,迅速染溼了半邊身體。「龍體聖甲」所形成的護身金芒,正因為失血
與蛇毒揮發,迅速地減弱。
「對、對不起啊┅┅我的手已經動不了了,夫君你將就一點,自己一個人先離開
好嗎?我┅┅我大概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說話時,蛇口的合閉壓力似乎又告增加,陣陣腥臭毒氣,由大蛇喉間直襲兩人,
龍體聖甲發出了明顯的脆裂聲,泉櫻的臉色更是迅速泛上一層慘白灰氣。
彼此貼得近了,她身上的熱血、香汗,滴在尚無法行動的蘭斯洛身上,溫熱的感
覺,每一下接觸,心裡都是一陣震顫。
看泉櫻顫抖著右肩,緊蹙眉頭,像是非常痛苦,卻又因為救到了人而感到寬慰、
心安的微笑表情,蘭斯洛忽然有一種感動。就為了這個笑容,自己過去與她的恩怨,
是不是就該一筆勾消了呢?
「奶┅┅奶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子會死的,奶不知道嗎?」
「我們兩個┅┅是夫妻嘛,我過來幫你,這不是很應該的嗎?」
勉力撐著身體,泉櫻露出微笑,最起碼,自己不是一無所獲,不管這男人心裡怎
麼想,只要能見到他平安無事,這樣便已經足夠了┅┅「夫君,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是在妓院嗎?俊太郎說,那天晚上,你救了我,所以┅┅所以從那以後我一直喜歡
著你┅┅」
「奶不要吵我,我快點把身體復原過來,就可以帶著奶一起走了,閉嘴一下吧。
」
「能夠被你所救、能夠與你相愛┅┅人家一直覺得好高興呢┅┅可是,我最近開
始在想,也許那樣是不對的┅┅由恩情、歉疚作為開端的愛戀種子,一開始就沒法平
等正常的生長┅┅」
泉櫻仍然在笑,但在微光中,蘭斯洛仍然感覺得到她笑靨中的那抹悽然,只是為
著全力催運乙太不滅體,他什麼多餘的話也不能說。
「那天晚上┅┅夫君你救了我一命,給了我新的生命,我今天也同樣還你一命,
下次見面┅┅你別再欠我,我也別再欠你,我們就是對等的關係了┅┅你、你別再恨
我了┅┅」
一串晶瑩淚珠,混參著身上的熱血,滑落滴在蘭斯洛臉上,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
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慚愧與痛楚。顫抖著聲音,他想要說些什麼作表示。
「喂,奶呀,其實┅┅」
這句話並沒有能夠說完,泉櫻重重的一腳,踢在蘭斯洛胸口,在胸骨斷裂聲響起
的同時,他整個人向外飛了出去,一下子就脫離了蛇口範圍,朝上方山壁筆直飛去。
驚駭交集,蘭斯洛在半空中轉過頭,恰好瞥見在這一腳中用盡身上力道的泉櫻,
再也無力支撐,被蛇口的壓力一加,身體軟軟地癱了下來。
「我、我們下次再見面的時候,你要重新喜歡上我喔~~」
淚眼中帶著無比歡欣的笑容,泉櫻揮起左手,這樣子長長喊了一句,跟著,就在
蘭斯洛愧恨交加的目光中,巨大蛇口重重地合閉,怵目驚心的血印,在雪白獠牙上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