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
黎語蒖繼續爭取:“可你看你都喝醉了,要不我今天就不去了吧,等你明天清醒了,我再過去,咱倆正好好好聊會天,你覺得怎麼樣?”
周易在電話裡噴著氣:“我沒醉!少廢話,趕緊過來,給你留門!”
黎語蒖覺得自己還是把這個世界看簡單了。原來世上還有第三種男人,喝多之後就算不拿酒瓶砸自己也會撒酒瘋。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驅車趕到周易家。
進了屋之後,她覺得這世界上有條真理再次被驗證,那就是女人說不要其實是要,說討厭其實是喜歡;而男人說我不進去我就蹭蹭其實一定會進去,說我沒喝醉其實一定已經醉了。
看著躺在沙發前的長毛地毯上睡得幾乎要打鼾的周易,黎語蒖翻個白眼搖搖頭。然後一轉念間,她有點喜出望外地跑了過去,掏出手機。
難得一見周易的醉態,得好好拍幾張醜照,越醜越好,以後沒準能靠勒索發家致富。
然而等她蹲在地毯上仔細看著呼呼大睡的周易時,她充滿遺憾地嘆口氣。
這男人連醉酒都不難看,相反更帶著醺然的性感,真沒勁。
她起身,決定就算主角不夠狼狽也拍幾張醉倒照留存。她咔嚓咔嚓變著角度拍著。周易的左手臂忽然動了動,然後甩到了頭頂上。
黎語蒖看著他伸出的手臂一下拉長了他整體長度,這樣鏡頭很難裝下整個的他。為了畫面的完整,她打算去捉回那條手臂把它挪回到連著它的那個軀體上去。
手隨心動,黎語蒖說出手就出手,她捏住周易的上臂——大概就是打預防針時下針的位置,把這截胳膊往鏡頭裡挪。
但當她的手捏到周易胳膊的時候,她看到周易忽然皺了下眉,他本來呼呼連成一片的酣睡聲也斷裂了一下。
黎語蒖的第一感覺是有點自卑——她很自卑地想自己是不是力氣又大了,怎麼輕輕一捏就捏疼了這個看起來瘦渾身精肉的純漢子。
緊跟著她的第二感覺是,他恐怕要醒。
她連忙鬆開他的手臂。
她以為鬆開就沒事了,結果下一秒,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反扯了一下,然後整個世界天旋地轉。
等世界不再旋轉,黎語蒖驚愕地發現,自己已躺倒在地毯上,而她身上,正壓著周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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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語蒖屏息瞪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周易的頭頂,一動都不敢動。她覺得受到擠壓的心臟快從嘴裡跳出來了。
周易的頭枕在她一側肩膀上,從他鼻息間傳來凜冽得有點發了甜的酒氣。黎語蒖差點也被熨蒸得發了醺。
他的臉忽然在她頸間蹭了蹭。
黎語蒖不由渾身一顫。
電光火石間,她腦子裡閃過兩個念頭。
——看樣子他真的是喝多了,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呼吸出來的都是酒精蒸汽。
——看樣子他真是女人堆裡泡出來的老手,連眼睛都不用睜開,就能準確無誤地扯過大姑娘流暢地壓在身底下。
臭流氓啊!
黎語蒖打算掙扎一下,推開周易。
不曾想她的反抗遭來了更嚴重的壓迫,他的整副身軀往她身上貼合得更密更實了。
她推他,他立刻微抬起了頭。她感到頸間的壓力沒了,胸腔的壓力卻驟然更加增大。
他把眼睛掀開了一條細縫,迷迷糊糊往上攀爬了一下,用他的胸膛壓住她的胸膛。一個堅硬如玄鐵,一個柔軟若春風,兩個互相纏壓在一起,黎語蒖覺得自己渾身發軟快要窒息。
他眯縫著眼睛正對著她的臉,咕噥了一個名字,黎語蒖來不及聽清他叫的到底是安妮還是恩妮,眼前的世界便被腦子裡驟閃的白光佔據——周易忽然地,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