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了捋長袍,見黎子何和魏公公,連忙迎上,正欲開口,魏公公退在一邊,黎子何跪地行禮道:“臣黎子何參見白貴妃,貴妃娘娘萬安。”
蘇白有些無措,想要彎下身子去扶,看了看四周站得筆挺的宮女,忙站直了身子輕聲道:“起來吧。”
聲音輕細,宛若黃鶯,透著一股子和善味道,只是任她說話比唱歌悅耳,黎子何對她上不來好感。
“快來看看皇上。”說著蘇白便轉個身,繞過屏風。
黎子何看了眼身後的魏公公,好似並未打算跟上,便也作罷,跟著蘇白到了裡間。
濃烈的酒味,比剛剛更甚,一眼瞟到右面的兩張矮桌,一張放著箏,對面一張擺了好幾只酒壺。才入殿黎子何便依著酒味辨出魂銷醉,可算得上是宮內最烈的酒,數了數酒壺,整整五壺,常人喝上一壺已經是了不得,雲晉言今夜這般猛灌,還真是一醉求**吶。
蘇白一面往前走,一面輕細解釋著:“皇上今日喝了許多酒,我……本宮勸不下,見皇上一醉不醒著實憂心,魏公公又說從未見皇上醉成這般模樣,不得已尋來黎御醫,皇上萬不可有什麼差錯才好。”
那聲音絮絮叨叨響在耳邊,黎子何本能般拒絕細聽,只略略掃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雲晉言,並未穿龍袍,而是一身鑲金白袍,面色酡紅,雙眉緊皺,閉著眼,眼皮卻是上下不停闔動,呼吸粗急,的確是喝得有些多了。
黎子何上前,將藥箱放下,熟練地開啟針排,現在開方熬藥有些晚,行一次針驅散些酒氣便好了。
正欲替雲晉言解開衣帶,瞥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蘇白,縮回手道:“麻煩娘娘替皇上解開衣帶,微臣行針。”
蘇白面色一紅,輕輕點頭,十指好似青蔥,微微顫抖著,生疏替雲晉言解衣,偶爾聽到他悶哼一聲,便好似受到驚嚇般縮回手,見他未醒,復又繼續。
黎子何低眉斂目,半晌才聽見蘇白輕弱的聲音:“好了。”
穴位靠近後頸,剛好被燈光對映的陰影擋住,黎子何深吸一口氣,傾著身子靠近雲晉言,伸手按壓以確定穴位,冰涼的手,觸到雲晉言滾燙的面板,明顯的感覺到所過之處起了一片顫慄。
蘇白在旁邊好奇地看著,看到那一排銀針,兩眼中好奇參雜著興奮。
黎子何細細抽出一根,在火中濾過,行針切記快準穩,看好穴位便一手下去,可力度未到,手上一熱,被人生生阻住。
“黎兒……”低啞的聲音,破碎吐出兩個字,雲晉言的眼半睜著,迷離看不見神采,卻是對著黎子何。
黎子何心下一跳,手上用力,欲要掙脫,卻被他緊緊握住,雲晉言像有了意識般,大力向前拉,黎子何向前一倒,左手死死抵住床榻,這才未倒在雲晉言胸口。
“皇上……”蘇白臉色白了白,有些委屈道。
雲晉言好似未聽到她的聲音,仍是看著黎子何,突然坐直了身子,眼裡含著笑意,另一手擁住黎子何,哽聲道:“黎兒,你回來了……”
黎子何鼻尖盡是酒氣,突然覺得眼睛刺疼,胳膊肘猛地用力,雲晉言吃痛,只是悶哼了一聲,仍是抱住黎子何不放,喃喃著:“黎兒……黎兒你回來了……”
黎子何被他死死抱住,突地腦中一片嘈雜,黎兒,黎兒,兒時的嬉戲聲,稍長的嬌噌聲,寵溺的責備聲,誰人曾在她耳邊輕聲呼喚,一喚便是十數年……
昏黃的燈光,蒙上一層氤氳,突地一聲叫喚,讓一切歸為平靜。
“皇上……”
蘇白再次提高了聲音,離雲晉言更近:“皇上……”
剛剛還微白的臉,綻開一個笑容,小巧的梨渦,漩在左臉,“皇上……”
雲晉言抬眼,看那女子巧笑豔豔,眸中迷離散了幾分,沾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