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澈,我也有做不到的事。”
我握著手機,緊緊地咬著下唇,我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哪一個女人不希望有一個盛大的婚禮呢?婚禮現場這麼多保安其實就已經間接證明了阿若說的話是對的。
既然這樣,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深深吸了口氣,聲音喑啞地說道:“阿若,我知道了。”
阿若還想再說什麼,我就一下子把電話掛了。
我知道,這確實是顧澈的作風,低調不張揚,隱忍而內斂,如同他的人一樣。
明明喜歡,明明還愛,可是隻要得不到回應,寧願痛,也不會回頭。
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輕輕地撫上小腹,喃喃說道,寶寶,這麼好的爸爸,即便是舉行婚禮時也會考慮媽媽的感受,你說媽媽為什麼就不要了呢?
這一夜我輾轉反側,睜著眼睛一直到天明。
快天亮時,我看著窗外殘留的一絲月光,心中想到,如果這是顧澈刻意去做的,那麼我成全他,我說過給他時間,我等不了多久了,我想三個月就夠了,等確認有了寶寶,寶寶穩定下來,我就去找他。
爺爺在醫院住了半個月的院,終於可以出院了。
回到家後,人還沒坐穩,看了看我們幾個,皺眉問道:“其他人呢?”
我看了看談春雨,淡淡地說道:“春雨哥給二叔和二嬸聯絡了美國的醫院,正在封閉治療呢。你上次發病之後,奶奶嚇到了,回了鄉下老家療養去了。”
爺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談春雨,沉默了下來。
我知道爺爺會信的,如果只憑我說的話,他還有可能會起疑心,可是隻要把我的話里加上談春雨的名字,爺爺就不得不信了,畢竟談春雨幾乎從來沒有瞞過他什麼事。
這套說辭都是我跟談春雨商量過的,所以我說出來之後,他並沒有反駁。
我回頭看了看一諾,只見她低著頭躲在曉軒身後一言不發,地上的青磚卻溼了一小片。
我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輕輕走到她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我知道,她的心裡很難受。
爺爺回家的一個星期前,我到學校把一諾接了回來,我考慮了很久,最終決定把她父母去世的訊息告訴她。
我在做這個決定之前曾經找談春雨商量過,可是談春雨幾乎是二話不說就打斷了我,他看著我,冷聲說道:“她知道了這些該怎麼辦?你看看我們兩個人不就知道了,內心陰暗,脾氣暴躁,你想讓她也成為我們這樣嗎?”
我當時氣得幾乎要發瘋,我承認他說的那個內心陰暗和脾氣暴躁,但是我並不認為把這件事一直瞞下去會是個好方式。
況且這種事情根本就瞞不了多久,到最後還不是一樣要知道?既然早晚要知道,為什麼不讓她早一點知道,少受點煎熬?
我和談春雨大吵了一架,然後不歡而散,回家的時候我就直接拐到了一諾的學校,把她接回了家。
一諾當時還很奇怪為什麼會是我去接她。
我看著她清澈的眼睛,使勁鼓了鼓勇氣,才把事情的真相一一告訴了她。
一諾起初只是盯著我看,好像沒聽懂一樣,半天才指著自己說道:“姐姐,你說我爸爸媽媽死了?”
我看著她,默默地點了點頭。
一諾的眼睛瞪著,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她猛然哭著說道:“你胡說,我爸爸媽媽怎麼可能死了呢!你一定是胡說!”
我看著一諾,心底抽痛起來,她和我一樣的年紀啊!我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可是我那些早已經想好的安慰的話語,就在我的嘴邊,但我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我抱著一諾,眼淚也滑落了下來,不是為任何人,只是為十四歲的一諾。我對王家陽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