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理頭緒,說道:
“慕言殊原來姓司徒,這你知道吧?”
長安點了點頭,只聽煙雨繼續道:
“那你可知他為何就改了姓,還被分封到偏僻的南疆?”
“我知道,我父皇不喜歡他。”
煙雨的眼光卻一下子深了起來,她緩緩說道:
“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其二?”
煙雨從一旁拿了筆墨,寫了兩行詩句,遞給長安看。
「山林欲醉月向晚,莫言從此是殊途。」
長安的雙手有些顫抖,屋內明明很暖,她卻覺得冷。
她的母妃名為林縈,小字醉月。
“這詩……是誰作的?”
“慕言殊。”
煙雨淡淡說道。
長安恍然大悟。
原來父皇與慕言殊結下的不是君臣之仇,而是奪愛之恨。
難怪,上一世他隱忍十餘年,終究還是踏破了上京城。
長安的心中微微有些酸澀。
那個神一般的男人,原來也是愛過的啊。
暗助,識破(2)
暗助,識破(2)
長安在八仙居用了午膳,便回到了皇宮。
阿翠見她進了雲瀾殿,連忙過來迎,還一邊說著:
“殿下,可回來了,北境又傳來捷報,說王爺不僅又打了勝仗,還讓那威風的奴蘭布將軍淪為了俘虜呢!”
長安聽她說著慕言殊的戰績,心情卻不甚好,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句。
以往說起戰事,長安都是十分愛聽的,今日她這樣興致缺缺,讓阿翠覺得有些奇怪,卻仍是向長安奉上了一封短短的書信。
“這是將軍隨軍報發回來的信,阿翠料想,應該是王爺寫給殿下的。”
長安這才想起來,幾日前自己曾仿著小晏的字跡,將犬戎的內情介紹給慕言殊,想必今日他的這封回信,也是關於這件事的。
他打了勝仗,難道不該感謝她嗎?
長安從阿翠的手中接過信來,才一開啟,便僵在了原地。
宣紙之上,僅僅寫了幾個字,與她之前料想的截然不同。
“平安,勿念。風寒可好了?”
竟也是仿著小晏的字跡寫的。
他這是在暗示,既然長安可以仿照晏清歌的字跡,他慕言殊便也可以嗎?還問她風寒是否痊癒,不更是在告訴她,她的那些小動作,早已被他悉數洞察。
長安心中一陣懊惱,為什麼自己所作的一切,都總能被慕言殊輕易看透呢?
“殿下,可還要回信?”阿翠站在一旁,輕聲問道。
長安卻將手裡的信揉成了一團,哼了一聲,完全沒有回信的意思。
都已經被他識破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呢?再說了,自己今天才在秦煙雨那裡聽說了慕言殊十幾年前的荒唐事,想到他竟然和自己的母妃有過一段過往,長安的心中就一陣莫名的不舒服。
她的父皇和母妃從來都是深愛著彼此的,任憑慕言殊寫出再動人的情詩,也不可能改變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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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又聽靈瓏的聲音從殿門處傳來:
“殿下……”
長安心知靈瓏一向是爾雅的女子,與她相識多年,也不曾見她失過儀態,今日不知是為了何事,要這樣大喊大叫。
“發生什麼事了?”
靈瓏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
“殿下,不好了,剛才有人傳來訊息,說您的乳母……快要不行了。”
長安聞言大驚,連忙道:
“你說什麼?阿孃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