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卻都是各自所在之處最忙碌的人物,自長安與慕言殊出事以來,兩人便再沒見過。數日不見,雲城心中原本想念得緊,可乍聽雲禪張羅著喝酒,又不好拂了眾兄弟的興致,顯得自己重色輕友,便也只好點了點頭。
他素來是冷情冷麵之人,其餘幾人只看見他面容淡然,如往常一樣,哪裡能聽到他心底掙扎著的小心思呢。
雲煥見這兩人都點頭了,便滿意的說道:
“那就去城外的八仙居吧。據說那裡的‘桃花釀’是上京一絕,既然要醉,就定要醉個痛快!”
其餘幾人皆點了點頭,他們便向宮門的方向走去。
華懿殿中,長安服侍著慕言殊躺平下來,接著自己褪了外裳,只著單衣,躺回慕言殊的懷中。深夜裡,兩人都沒有睏意,只是聽著彼此平穩的呼吸。
世之靜好,大概不過如此。
“小七,想什麼呢?”慕言殊下巴頂著她的頭髮,輕輕磨蹭。
“我在想,你祖父慕丞相好像很討厭我,也很討厭長寧。我……我就要嫁給你了,他難道不反對嗎?”
長安想起那日慕子賢的惡語相向,心中難免有些沮喪。她在這世上除長寧外已沒有親人,孤苦無依是什麼滋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大婚在即,她既不願意慕言殊因自己而與親人鬧得不愉快,又不希望因慕賾的反對,而失去他……
“原來是這樣。”慕言殊輕輕地笑,“你是擔心沒辦法嫁給我,所以夜不能寐?小七,我沒想到你這麼急著把自己嫁出去。”
長安心底本就有這方面的擔憂,可她是個女子,如何能將這些迫切心思說出來呢?於是她只輕哼一聲,說道:
“我是怕你沒經過慎重考慮,輕率的娶了我,將來一旦你後悔了,倒還要反過頭來找我的麻煩。”
慕言殊笑得更加朗聲:“後悔?小七,從三年前我將你放在心上算起,我便從未想過後悔。這三年間我連你的面都不曾見過一次,若要放棄,早早便放了,何必等到今日?”
他話說得雲淡風輕,內容卻讓長安心動不已。她臉上有些燒起來,尤其是想起幾日前在火場中回憶起的一些往昔,一時間更能體會他這話的分量了。
可長安的性子素來彆扭,面對著如此熱烈的情話,心中一切的情緒,也只能化作一聲若有似無的輕哼,算是回應。
慕言殊卻從她態度的細微變化中察覺出了什麼,問她:
“小七,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長安聲音更低的嗯了一聲。
她這一生統共就經歷過兩次大火,長平及笄那年她才十二歲,又喝得爛醉,醒來後自然是記憶不清,可若舊事重演,讓她將一切都再經歷過一次之後,還想不起來,那恐怕就是沒有道理的了。
那天在明月樓,雲禪等人破門而入的瞬間,她便想起了自己與慕言殊的過往。
曾經,他也曾如在明月樓中那般,於火海之中,將她緊緊地護在懷裡。她只記得他們逃不出去,只記得慕言殊與她說了好多的話。再具體的卻記不得了,也不記得他們兩人是如何獲救。
慕言殊受封攝政王而回京時,見長安對自己百般疏遠、戒備,本以為她此生都會將那段過往埋藏在記憶深處,沒想到慕子賢導演的一場大火,竟將她的記憶帶回。
若他們在未來的某一天,向子女講起兩人的過往,也總算能將故事交代個圓滿。
“既然你想起來了,”慕言殊話音一頓,“那你可願意相信,我無論如何,都定不會離棄你?”
他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聽來分外低沉,長安本以為自己會有千萬種顧忌,卻在他說這話的第一時刻,就知道自己是相信他的。
世上再無第二人,能給她這樣的安全感。她知道慕言殊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