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任性而至今未醒,心中一急,當即便落下淚來。
“你讓我去看看他,你讓我去吧。”淚水不斷從臉頰上滑落,長安雙眼朦朧,說道。
在笑笑心中長安一直是堅強的女子,在西北時,即使肩胛被長箭貫穿她也不曾落下一滴淚,今日卻為慕言殊如此,一時之間,讓笑笑不知該如何去做。
推門進來的阿翠替笑笑解了圍,只聽她說道:
“殿下,剛才華懿殿傳話過來,說王爺醒了,請殿下過去。”
聞言,長安立刻邁步走出殿門,推開門才發現正是深夜,晚風襲來,帶著十足的涼意,她自己本就還很虛弱,走得急了,腳下也有些浮。阿翠連忙過來扶著她走,還說:“殿下,您小心自己的身子。”
長安向她點了點頭,接著毫不遲疑的向華懿殿走去。
向來如同九天之神的慕言殊負了傷,自然是華懿殿中的頭等大事,慕言殊身邊的雲字輩親信六人此刻齊聚於殿門之外,長安匆忙走進,看見這六人皆負手而立,心中無限羞愧。
尤其當她面對著雲止,想起他曾在無雙殿與她將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理得清清楚楚,並勸告她不要輕舉妄動,想起他在明月樓前,叮囑她不要讓雲煥離開她身側,其實雲止早就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唯獨長安被困在局內,以為自己足夠機敏,不會被他恰巧說中。
她太想要探尋阿孃留下的鑰匙中的玄機,太想知道父皇駕崩背後隱藏著的秘密,因此,當局者迷,這一次無論如何都是她做錯了。
“殿下,王爺在等您進去。”雲城面對著長安,淡淡開口。
長安當然看出了他的冷淡,卻仍問:“他……他的傷……”
“王爺被重物所擊,右臂被火燎了一大片,殿下,你覺得傷成這樣,算是如何?”
雲城本就是冷情之人,此刻心中有怒意,體現在面容上,更襯得面色如霜,長安被他這樣一問,知道一下便知慕言殊的傷勢必定是十分嚴重。
那個在犬戎的炮火下,也不曾傷過一分一毫的男人,竟然為了她受如此重傷。
想到這裡,長安的眼眶又酸了起來。
“老三,別說了。”此時卻是雲遙站了出來,阻止雲城向長安發難,接著,他又面向長安說道,“殿下,進去吧。”
長安向他點了點頭,接著,推門走了進去。
屋室之內,草藥的氣味縈繞不散,長安一步步的向前走著,心中也越來越泛起一種沉沉的感覺,她該怎麼面對慕言殊呢?
他……會責怪她嗎?
終於,她走進內室,慕言殊此刻正側臥著看她,他背後墊了許多軟墊,似乎是為了坐起來見她,費了不少周折,長安看著他,滿心酸澀,當即就落下淚來。
慕言殊卻只是淡淡笑著,問她:“哭什麼。”
長安眼淚落得更快,她直直的望著他,心裡有許多話想對他說。他走了半個月,這半個月間她的心中攢了好多好多話,本想在重逢的第一刻就說給他聽,可沒想到竟鬧出了這樣的風波,而她心中所有的話,也都只能化作三個字:
“對不起。”
是她犯了大錯,除了道歉,再無別的可說。
慕言殊眼角的光卻更柔,他依舊淡笑著,沒受傷的那隻手臂為長安騰出一個懷抱來,接著他說:“過來,讓我抱抱。”
長安只覺得心房驟然一縮,她看著慕言殊,似乎有些不懂他。今夜的她如同做錯了事的孩子般,放低了一切姿態。慕言殊卻雲淡風輕得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她低著頭走過去,沿著床畔坐下,慕言殊長臂一伸將她拉進懷裡。長安偎在他心口,聽他有力的心跳,只覺得世間再無任何人,比他更讓自己覺得安全。
就是這樣的安